梅迪奇對中年人說:“父親好。”向老人施禮說:“你好,巴爾巴裏哥大人,明天仆人會將我特意為您準備的東方特產送到您的府邸,相信您一定滿意。”不等梅迪奇介紹自己,蘭思遠微微欠身行禮,“二位好,我是來自東方的遠行遊子,在這裏我叫蘭斯·專亙。”將藤箱放上書桌,“這是我給伯爵閣下的禮物,希望閣下喜歡。”薩爾微微點頭,“請坐,你的托斯卡納語說得很好,希望你能在威尼斯度過愉快的歲月。”
佩羅斯分別向二人問好,麵帶慚愧,對薩爾說:“伯爵大人,哈瓦那之行沒有任何收獲,希望大人原諒。”巴爾巴裏哥一聲長笑,“你有什麼錯,趕回來為國效力是一個公民的義務,我相信薩爾絕對不會計較損失的讚助費。”薩爾神色如常,對巴爾巴裏哥的言語沒有一絲不滿。
梅迪奇不耐煩地說:“小事先不用說,我帶回了一個能拯救威尼斯的人。”看薩爾二人神情一振,梅迪奇將回航的大小事件向二人繪聲繪色地一一講述,講了近二個小時,才意猶未盡地補充說,“巴爾巴裏哥大人,我敢用生命擔保,如果蘭能夠領軍作戰,威尼斯一定能渡過這次危機。”
薩爾二人互換一眼,巴爾巴裏哥緊緊盯著梅迪奇說:“事關重大,我要親自去看喬尼你說的每一樣關鍵物品,明天上午我會再來,各位告辭。”。說完就匆忙離開。
薩爾正色說:“專亙先生,如果有一個機會可以證明你的能力,你願意嗎?”
蘭思遠微微一笑,“伯爵閣下,你可以叫我蘭斯,在我的家鄉,客人幫助高貴好客的主人趕走進犯的惡狼是一種美德。另外我有一個小問題想請教閣下,請問閣下和佛羅倫薩公國的梅迪奇家族是什麼關係?”
薩爾看見佩羅斯起身準備離開,揮手示意他坐下,“這已經是半公開的秘密,佩羅斯你也不用回避。我是梅迪奇家族的遠支旁係,上一輩倚仗洛倫佐一世施舍生活,我年輕時在熱那亞結識了貝蕾塔,結婚後知道她是航海大師曼努埃爾·佩薩尼亞的後代,有了她家族的財產和造船技術,我就來到威尼斯發展,直到我成為一個真正的貴族,才有資格使用家族的家徽,可惜貝蕾塔沒機會看到這一切。”說到最後,看著牆上的一幅美婦人畫像,聲帶淒涼。
蘭思遠起身彎腰行禮,“不知者不罪,請伯爵閣下原諒。”薩爾微微搖頭,“沒關係,蘭斯你說話很有意思,我真想去東方見識你的祖國。”說完輕輕搖動桌上的銀鈴,艾朗斯應聲推門而進,靜靜地站在門旁,“蘭斯,先讓艾朗斯帶你去客房休息,等晚餐時我們再談。”
洗去夾雜著海腥味的一身汙垢,蘭思遠一頭撲倒在床,挨上柔滑的絲被便沉沉睡去。沒有海浪的搖晃,睡足一覺的蘭思遠精神十足,晚餐時薩爾談笑風生,隻字不提他領軍作戰的事,蘭思遠也不詢問,挑選有趣的明朝逸事談論,一旁作陪的佩羅斯也聽得津津有味,感覺大開眼界。
第二天,巴爾巴裏哥早早等在客廳,等蘭思遠用完早餐,連連催促出發。
走上瑪利亞號,巴爾巴裏哥用心查看每一樣物品,不停提出各種問題,蘭思遠小心回答,害怕太過現代的作戰理論刺激到這位年歲已大的海軍名將。當巴爾巴裏哥被隻認主人的小青在手掌啄了一下後,摸著隱隱作痛的手背,緩緩地說:“我會為你在普希曼總督麵前全力擔保,但是十人議會那裏比較麻煩,把威尼斯交到一個不熟悉的東方人手裏,那幫貴族老爺們沒有這個膽量。”
蘭思遠自信地說:“如果由我全權指揮,巴夏的唯一選擇就是退兵。”巴爾巴裏哥一掌拍在他肩上,差點把毫無防備的蘭思遠拍一個踉蹌,笑著說,“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我現在就去總督府,你不用送我了。”
船長艙內,蘭思遠一邊卷起航海圖,一邊思考作戰計劃,眼角餘光看見沈魁進艙,似乎想說話又怕打斷他的思路,“阿魁,有什麼事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