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了,這些水差不多了,我們就等他緩過來吧。”蘇子健看了看大鐵盆裏的水。
白秋梅聽了,慢慢放下了臉盆,順勢把手裏的藥丸放進了兜裏。
王力坐到了椅子上,眉頭緊鎖地看著浮在水裏的趙剛。
“王隊,你放心吧,子健的辦法一定管用的,我們在廟裏的時候也多虧了他的辦法,才堅持到現在。”張建華走到了王力的旁邊,安慰道。
“但願有用吧,對了,那個神醫剛才怎麼走了?”王力直接將目光望向了村長。
“哦,他說他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他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村長走上前來解釋說,“那個……警察同誌,明天我還要去鎮上開會,我也先回去了。”
“嗯,那你回去吧。”王力點了點頭。
村長沒有多做逗留,隻是看了一眼仍然在水裏浮著的趙剛,就離開了。
張建華見白秋梅還在站著,急忙給她搬了把椅子,
“你坐,秋梅,別站著。”
“嗯,謝謝。”白秋梅坐了下來。
“建華,你可真是重色輕友!我這診所裏一共就兩把椅子。”終於鬆了口氣的蘇子健開玩笑地說了一句。
“那不能怪我,當然是女士優先,嘿嘿。”張建華撓了撓頭。
“三女,來,咱們兩個坐這等吧。”蘇子健走到了臨時用水泥板搭建的病床旁邊,坐了下來。
三女也應了一聲,搶先坐了過去。
“哎呀媽呀,這石板子咋這麼冰呢。”
三女剛坐下,就像坐到了釘子一樣又彈了起來。
“是嗎?我看看。”蘇子健用手摸了摸,說:“嗯,是挺涼的,可能是剛才趙剛躺在這拔的吧。”(拔:東北方言,凍的意思。)
“俺看還是把外衣墊下麵吧。”三女說著,脫下了衣服,墊到了上麵。
蘇子健也把羽絨服脫了下來,墊在了上麵,兩個人並肩坐著。
王力坐在椅子上,用手托著下巴,
“要是他能醒過來,一定要問個清楚,鎮長竟然也攪和到這裏來了,看來這裏的水很深那……”
張久玉這個時候從角落裏走了出來,站在了王力的對麵,
“嗯……王隊長,我覺得有個事情,一定要向您彙報一下。”
“哦?什麼事情?你說吧。”
“其實,這個趙隊長……哦,不,趙剛,以前做了很多違法的事情,我都知道,隻不過礙於他的職位,我不得不忍氣吞聲,現在上麵派人下來調查了,我一定會配合好你們的工作,檢舉他所有的不法行為。”
這個張久玉自作聰明,以為王力這次到村子裏來是為了調查趙剛的事情,現在看到趙剛生死不明,事情又牽扯到鎮長,看來自己的兩個靠山都不穩了,所以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決定對趙剛進行檢舉揭發,並且把自己的一些事情也推到他身上。
王力做了這麼久的警察哪裏還不知道這些,剛才說的話其實就是說給張久玉聽的,沒想到張久玉這麼快就有了回應,急忙笑臉迎合道:
“好啊,那你就先說說樂樂父母的事情吧。”
“哦,這個……這個事情就發生在兩年前,事情都是何鎮長和趙剛做的,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是替他們處理好屍體。”
“嗯,我沒問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我隻是在問事情的經過,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行。”王力沉聲說。
“嗯,好。記得當時還是晚上,何鎮長和趙剛來忽然就來了鎮上的派出所,說是新豐村有個人喝農藥自殺了,要我馬上派人下去。後來,等我去了的時候,現場已經被破壞了,有很多村民在圍觀,我就粗略的檢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