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內天昏地暗,隻有一盞油燈照明,顯然是雷氏兄弟剛剛帶進來的。
“啊!怎麼是你們?你們……你們……”柳楊被拿開麻袋,借著幽暗的火光,一眼就認出雷氏兄弟,指著兄弟二人說不出話來。
“切,裝得還挺像。”雷天兵撇撇嘴。
“別裝了,說吧,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是我們的?”雷天強無奈道。
“我……我不知道是你們啊!”柳楊愕然。
“不知道?那你怎麼讓我們去傳那樣的話?”
“莫非你不知道,那樣的話若真是小紅和麗麗讓傳的,傳信的人有去無回。”
雷氏兄弟一臉不信。
‘有情人,楓橋月下真心鑒;東流水,良辰美景若等閑’,這是雷氏兄弟與小紅和麗麗二人約定的一個暗號,是讓收信人謹防傳信之人,意味著委托傳信之人情況不妙。
“傳那樣的話可以讓你們警惕啊,再說了,有去無回不正好嘛?那樣的人本來就該騙他們去自投羅網。”柳楊解釋道。
“這說得通,可你就不怕被撕票?”雷天強皺眉問。
“對方就兩個人,我讓他們倆都去了,誰撕?”柳楊不以為然。
“要是有三個、五個呢?總不能讓所有人都去傳信吧?”雷天兵道。
“能去幾個算幾個唄,我總不可能真的出賣你們吧?”柳楊眨了眨眼睛。
雷氏兄弟麵麵相覷,並不覺得多麼意外,因為這才是他們認識的柳楊。
不等二人再說什麼,柳楊換上一副怒容道:“我說,你們兩個!居然假扮綁匪偷襲我!都快嚇死我了知道嗎!”
“嘿嘿嘿……開個玩笑而已嘛。”
“別當真,過去就好,過去就好。”
兄弟二人嘿嘿直笑,讓柳楊別生氣。
柳楊臉色一正:“不行!你們這種惡作劇性質惡劣,必須付出代價彌補過錯,不然我心難安!”
說完他想了想,似乎在考慮索要點什麼賠償。
“你還好意思說我們?你藏在樹叢裏用小石子砸我們的事怎麼說?”雷天兵也換上怒容。
“還有,我和小紅以及天兵和麗麗的暗號你是怎麼知道的?你這叫偷窺隱私!”雷天強同樣找到突破口。
“我剛才在林子好端端地散步,哪有用小石子砸你們?你們的暗號我哪知道,那明明是我即興作的兩句詞……”柳楊語氣一軟,矢口否認。
“還敢狡辯!”
“看來是皮癢了想我們幫你撓撓!”
雷氏兄弟不依不饒,摩拳擦掌。
柳楊知道不能再退讓,不然將一敗塗地,於是也理直氣壯道:“你們假扮綁匪綁我倒是其次,沒想到你們竟然男女通吃,喜歡長得不錯的小男生,這件事我一定要告訴小紅和麗麗,讓她們離你們遠點兒!”
此言一出,雷氏兄弟立刻敗下陣來,軟言軟語連哄帶騙希望柳楊不要說出去,稱剛才隻是開玩笑而已。
當柳楊態度強硬不願改口時,兄弟二人又紛紛找到柳楊的把柄加以威脅,讓柳楊投鼠忌器,不敢真的去告發他們……
也不知吵了多久,柳楊終於體會到人多的重要性,一個人實在不是二人對手,不論是打架還是吵架都占盡下風。
後來感覺到時辰不早了,三人準備離開密道去學校,柳楊又忽然對密道大感興趣,想要深入查看,此舉被雷氏兄弟拚命攔下。
“不能進去,裏麵有大凶之物!”
“我雷家世世代代鎮壓在此,就是為了防止此大凶出世,你若驚擾了它,恐怕非但你要遭殃,就連整個村子都不保!”
“有可能不止整個村子,整個縣城都保不住……”
兄弟二人將所知道的秘辛道出,既像危言聳聽,又像確有其事。
柳楊膽子雖大,但也擔心果如其然,不敢堅持,隻得隨二人退了出去。
離開密道後,兄弟二人一邊封住密道,一邊嚴厲告誡柳楊不能把密道的事說出去,最好完全爛掉在腦子裏,柳楊知道輕重,表示了解。
從密道的走向上看,柳楊一眼看出密道竟是通向村後山的毒瘴,一想到兄弟二人的告誡,縱使他有萬般好奇也隻得把所有問題強壓在心裏。
三人離開密道後徑直向學校走去,至於那兩個被雷氏兄弟安排坐在演武場‘罰坐’的下人,直到半天後才被後知後覺的兄弟二人‘赦免’。
這一天,讓所有人意外的是,近兩年以來每天都會在校門口大打出手一番的四位當事人一致表示休戰一天,明日來一次大決戰。
明天過後,雷氏兄弟也許會永遠離開這裏,隻是他們誰也沒說,也沒有準備告訴任何人,沒打算讓任何人相送;明天過後,神泉水藥效徹底消失,柳楊不再擁有異於常人的恢複力,所以他不願再永無休止地打下去;萬金吞下寒珠後保持著強大的恢複力,但他卻不敢讓任何人知道這個秘密,自然也不願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