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訓結束後,柳承彬算著縣城統一的招生時間,給柳楊二人放了一天假,讓二人處理好各自的事情後便啟程趕赴縣城報道。
萬金無所事事,本想接著強訓一天,被柳承彬和馮德全果斷製止,無奈之下隻得在家陪弟弟玩;柳楊第一時間想到和王老太爺的約定,敲開了村西王家大院的院門。
門開了,開門的是柳楊兩年前的算術老師,王久垠。
王久垠是王老太爺的玄孫,彭子胖的表哥,二位老師一個喜歡柳楊得不得了,一個討厭柳楊得不得了,讓人不明所以。
王久垠顯然早已知道柳楊會來訪,麵帶笑容的一句“你來了”便說明了一切。
王家在紅坪村是大戶,這院子也頗具規模,王老太爺的子輩、孫輩、重孫輩、玄孫輩以及更晚輩總共百餘人一並住在此院,柳楊大致一數,方圓數裏的院子裏足足住了數十戶人家,
村子一共也才數百戶人家,王家就占了一二成,當之無愧的大戶。
柳楊一路跟隨王久垠深入,一路與之閑聊,內容包括從前的往事,也有談及各個中學的相關信息。
繞過幾道彎,二人來到一座閣樓前,也是王家大院唯一的一座閣樓前。
王久垠示意柳楊上樓,柳楊沒有多問,直接走向二層,王久垠見狀關上房門便離開了,並沒有打算旁聽二人對話。
“老太爺,我來了。”見到王老太爺,柳楊趕緊行禮打了個招呼。
“嗯,來啦?”王老太爺悠然坐在閣樓二層窗邊的藤椅上,端著茶杯,笑眯眯看著柳楊。
他真的老了,以至於他端茶杯時雙手都有些發顫。
雖說這個世界上百歲老人處處有,但是百歲高齡還能上堂講課的卻是少之又少,而眼前就有這麼一個。
至少他在柳楊完全蘇醒之前還在任教,也就是柳元來此之前。
“小娃娃,關於你的病,我終於找到一些線索了。”王老太爺放下茶杯笑道。
“我的病?我有病嗎?”柳楊一愣。
“嗬嗬嗬嗬,你這小家夥,比我這個老家夥還健忘。”王老太爺指點著柳楊嗬嗬笑。
柳楊摸了摸鼻子,硬是沒記起自己生過什麼病。
“咦,對了,你父親叫什麼來著?”王老太爺問。
“我父親叫……”柳楊張了張嘴。
“哦,我想起來了,叫小彬,沒錯,是小彬。”王老太爺打斷柳楊的話,讓柳楊很是無奈。
“當年小彬把你送到學校來的時候啊,你才五歲,他說你從出生那天開始就嗜睡成疾,每天睡醒了吃,吃了又睡,睡醒了再吃,吃完又繼續睡……直到半年後,你才恢複了正常。”王老太爺認真回憶著。
原來是說這個,柳楊恍然。
“不過那個時候啊,我已經回家養老了,沒有親眼看到。”王老太爺惋惜地搖搖頭。
王老太爺一口氣說了這麼一通話似乎很渴,停下來泯了口茶水,磨了磨嘴唇。
“是是是,這事我當然知道,隻不過我從來沒有把它當成病,所以也並不怎麼在意。”柳楊撓撓頭。
“嗬嗬嗬嗬……”王老太爺嗬嗬一笑,再次泯了口茶水,讚賞地看著柳楊,緩緩說道:“小家夥啊,你這頭腦是真好使,這世間有過目不忘本領的人不多,你是我見過的第二個。”
“才第二個啊?”柳楊訝然。
柳楊並不知道自己這個能力有多特殊,不過轉念一想,王老太爺也許一輩子都呆在紅坪村,能見到兩個想必也算不錯了吧。
“嗯,是第二個,讓我想想,第一個是誰來著……”王老太爺習慣性的泯泯茶水。
“想起來了,那是我還年輕的時候認識的一個漂亮女孩子。哎,當時有多少人追求她啊,數都數不過來。其實……老頭子我也是其中一個,嘿嘿嘿……”王老太爺麵露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