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璧石縣城最繁華地帶,一座占地寬廣的超級建築拔地而起,四塊巨大匾額上分別書寫著‘傭兵公會’四字。
這標誌著,璧石縣城已然成為一座戰略重縣。
要知道,黃炎國傭兵雖多,卻不是什麼地方都有傭兵分會,為了提高傭兵公會的凝聚力和神聖性,通常都隻有最繁華的樞紐縣城才會有設立,每設立一處都會通告全國,讓天下傭兵盡知曉。
此事轟動了全璧石縣城,根本不需要傭兵公會方麵進行任何宣傳,這條勁爆消息便第一時間傳揚開,相鄰幾個縣城方圓數千裏內的無數熱血青年蜂擁而至。此後整整一年,這裏每天都處於爆滿狀態。
某天傍晚,崇青城的最高學府崇青大學的巨大演武場上,漫步著三個人。
一人須發花白彎腰陀背,體態佝僂的樣子,是個百歲暮年老者;第二人年愈中旬步履堅實,顯然是個久居上位之人;最後一人是女性,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與絕美麵容幾欲讓旁人窒息,半老之齡無法掩蓋她的絕代風華。
饒是中年男子與高貴婦人擁有懾人的氣質,此時都乖乖跟在暮年老者身側半步之後,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臉上那副對老者的尊敬之色未有半分作假。
“老師,您交待的事情賢兒已經辦妥,資料已經裝冊送到念念手中。”中年男子聲音不高,他知道老者能聽清。
“嗯,好。”老者右手持杖,隨意的向前行走著。
“因為賢兒不知道老師具體何時過來,又有要事纏身……”
“不必解釋,這正是為師此前所吩咐的。”
“是。”聽到這樣的答複,中年男子才算真的放下心來。
“師兄做事老師從來都很放心的,這次自然也不例外。師兄,你就別再擔心老師會打你屁股了,嘻嘻。”一個無比美麗端莊的婦人說出這樣的俏皮話,不是在什麼地方都能聽到的。
“嗬嗬嗬嗬……為師一向公正嚴明,隻要不含糊,便可得到為師的認可。念念你也一樣,從來就沒有讓為師失望過。”老者和藹一笑,眼前兩人都很出色。
“嘿嘿。”婦人十分開心,老者的誇讚比她幾年前受到羽皇的嘉獎都讓她滿足。
“念念,咱們都一把年紀了,你還惦記著當年的事情笑話我。”中年男子板起臉,故作不悅。
“哼,誰讓你這些年總是不回來看看,如此冷落我們這些師弟師妹?”
“我不是忙嘛!我們桑和城那邊局勢混亂的很,東海頻頻有海賊做祟,南疆邊界也總有邪蠻擾民,什麼事情都要我處理,根本走不開。”中年男子的語氣明顯軟化了下來,更多的則是苦澀與無奈。
“忙得都忘本了。”被稱作念念的中年婦人一時口快。
“師妹!”中年男子像是特別忌諱婦人這樣的說法,連稱呼變了都不自知。
婦人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馬上住嘴吐吐舌頭。
“自從有記憶以來老師就像生父一樣待我,我也把各位師弟師妹當成最親的人!我許賢自問不是忘本的人,曾誓言隻要老師或者師弟師妹們任何一人留在崇青,崇青就是我的第二個家。”許賢的情緒非常激動,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我知道了知道了,開個玩笑嘛,師兄你別激動。”女子沒想到對方會如此,趕忙陪笑,一邊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老者。
“賢兒,你失態了。”老者有些不滿。
“賢兒含冤,致使言語過激,還望老師恕罪。”許賢態度誠懇,沒有絲毫做作。
“無妨。”老者擺擺手,“賢兒的為人為師還是知道的,說過的話自然不會食言。不過為師還是要送你一句話,清者自清,庸人自擾。”
“是,老師,賢兒謹記。”許賢恭敬答道。
“小的時候大師兄從來不會這樣跟人家說話。”婦人嘟著嘴,一臉不悅。
“念念,我錯了還不行嗎?這些年忙著各種各樣的大小事情,讓我的性情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你要理解我呀。你看,你不也變化不小嗎?”這下陪笑的輪到許賢了。
“我可一點沒變。”
“誰說你沒變了?現在的你比幾年前更加年輕,更加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