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座中央高塔,柳楊一直就很好奇,一直就想找機會進入其中探尋‘聖靈’之秘。
幾個月前他深居於穀中一隅,除了假裝睡覺時尚有一絲私人空間外,他每時每刻的一舉一動都被木平木安監視著,根本沒有機會來這裏一看究竟。而現在,不但身側無人監視,連廣場上麵也同樣空無一人,這就使得他的膽量大了幾分。
情不自禁的,他向前挪動起腳步,想看看地麵上那些法陣紋路和廣場中央的高塔究竟有何出奇之處。
一步,兩步,五步……
一想到隨時可能有人阻攔,柳楊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三步並作兩步走。
“嗚……”
正當此時,原本拖拽著垂死的蛙人跟在柳楊身側的小黑突兀地豎起耳朵,警覺地發出嗚嗚聲。
柳楊聞聲,立刻停下前行的腳步,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形,若無其事地走了回來。
他雖與小黑分別了超過兩年之久,但這樣的小默契還是有的,小黑這樣的嗚聲是在告訴他有陌生人出現在附近!
黑木不讓他擅自來這裏自然是有原因的,如今自己偷偷來這裏,沒人知道也就算了,如果被發現,多半不會有好結果。
“算了,一座塔和一些紋路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看也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太多秘密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柳楊如此勸慰著自己,努力控製著繼續前行的衝動。
“小黑,我們走。”柳楊喚上小黑,大步離去。
“嗚……”
小黑繼續叼起蛙人,不疾不徐地跟上。
高塔第十層,一名壯碩得有些肥胖的中年人站在陽台上負手而立,遠遠眺望著柳楊轉身離開的背影。
“木宗閣下,那位人類少年是?”壯碩中年回頭問。
在其身後,一名白須白袍的老者盤膝端坐在金色蒲團上,閉著眼,手中摩挲著一串烏黑串珠,雙唇一張一翕,口中念念有詞,竟是如佛宗老僧般誦念著某種經文。
這蒲團,這串珠,這房間,這布局……
木族棲息的整個月溪穀中,恐怕也隻有這一處有些人類文化的影子了。
“人類少年?”聽到中年人發問,白須老者停止了誦念,睜眼抬首疑惑地望向壯碩中年。
“十三四歲的小男孩,身穿破舊灰衣……”壯碩中年描述道。
“哦,魏執事是說他啊。”不等壯碩中年說完,老者露出恍然之色,微微一笑,接過話茬,臉上毫無異色。
壯碩中年被稱為魏執事,自然是數月前與柳楊有過一麵之緣的黃炎國擒龍會魏成恭無疑了,而白發老者被稱為木宗,赫然是木族大長老。
“他是?”魏成恭追問。
“他是我族一位長老的故交之後,機緣巧合之下在此作客而已。怎麼,魏執事認識?”木宗謊言相欺道。
“當然不認識,魏某隻是些好奇一位人類少年怎麼會肆無忌憚的出現在這裏,原來是貴族長老故交之後,現在總算釋然了,嗬嗬嗬嗬……”魏成恭笑容不減,說著一大堆違心的話。
他自然不是好奇有人類少年出現在木族月溪穀,而是想通過隻言片語驗證其真實身份。
四個月前,那個叫柳楊的人類少年雖然當場以陣法之道向他證明了自己木族客人的身份,但隨後的四個月裏又像是蒸發了一樣遍尋不見,這使得他的心中忐忑不已,一邊懷疑柳楊身份,一邊又憂心如果不履約的話自己的事情會被抖出來。
他早就想要找這位木族大長老確認一下,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直到現在對方重新出現,他才趁機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