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明白人,當然聽得出來木宗是有話要跟柳楊說,想讓自己回避一下。但轉念一想,柳楊與自己算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應當同進退才是,留下來沒有壞處。
“大長老,您就讓馬老師一塊吧,小子也有好多天沒見到他了,也想等一會和他敘敘舊呢!”聽到馬磊想要留下來,柳楊自然是幫著馬磊說話。
換作是以前,柳楊肯定不會插嘴說什麼,因為再怎麼說自己也隻是個‘階下囚’而已,根本沒有發言權。但是從今天開始卻不同了,種種跡象表明木宗已對自己一點敵意都沒有,甚至是有示好之嫌,向對方提點這種不過分的要求一點也不為過。
“好吧,馬先生請便。”木宗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馬磊抱拳一禮,衝柳楊微微點頭示意,暗暗鬆了口氣。
“小友,老朽實話告訴你吧,現在亞靈大陸局勢動蕩,隨時可能爆發大戰,否則你以為老朽為何要整肅我族大軍?隻是為了自保而已。”木宗似有危言聳聽之意。
“自保而已?”柳楊臉上寫著一百個不信,他早就知道木族有侵犯黃炎國的野心。
“嗬嗬,小友果然不信。”木宗搖頭笑笑,“不過也是,隻是為了自保的話,何須整肅足足百萬大軍嚴陣以待?”
“那是因為什麼?或者說,貴族如何解釋所謂的‘自保’一詞?”柳楊連忙追問,刨根問底是他的本能。
木宗淡笑著轉頭看了看柳楊,好像並不十分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柳楊與馬磊麵麵相覷,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些茫然。
“你,你們,確定要聽?”木宗略作猶豫,似乎改變了主意。
“小子心裏十分好奇,要聽!”柳楊很迫切的想要知道,當日黑木心中所想的‘揮師東進,瓜分黃炎’到底是因何而來!
馬磊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點頭。
木宗見狀,背負起雙手抬頭看天,慢條斯理道:“那好吧,那我就說給你們聽。”
原來,黃炎國自古以來就處於自封狀態,容不下任何異族,連基本的外貿都不進行分毫,所以才頻頻與包括木族在內的諸多鄰國和鄰族交惡。
除此之外,就連曾經名滿天下、盛極一時、婦孺皆知的佛宗,也是因為被扣上宗主是異族人、妄圖染指其疆土的大帽子之後迅速滅亡的,不過那時候黃炎國還不叫黃炎國。
“黃炎國不叫黃炎國?那叫什麼?”柳楊不解。
“炎宋。”木宗吐出兩個字。
“炎宋?”柳楊訝然。
“炎宋是你們黃炎的前朝,當年黃炎建國時發生了焚書坑儒的慘劇,一場慘變下來死了何止千萬人,所以你們是不可能知道其中緣由的。”木宗臉色凝重。
“噝!”
聽聞焚書坑儒,兩人倒吸一口涼氣。
並不是因為兩人沒有聽說過焚書坑儒的傳聞,隻是親耳聽說和道聽途說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這些前朝舊事,你們知道得多了反而不好,不提也罷。”木宗適時住口不言。
柳楊和馬磊均點頭,表示認可。
可想而知,這種連黃炎官府都要以焚書坑儒的形式來嚴格封鎖的消息是絕對不允許被人拿來隨意談論的,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傳了出去可不是什麼好事,能不知道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天下因何而亂,老朽不得而知,老朽隻知道,所有的矛頭都是指向的你們黃炎。我木族大軍不是什麼正統仁義之師,但是為了自保,我族卻不得不隨勢而起,發兵黃炎,占其一隅,以順天下之變!”木宗神色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