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眼佛母,南無……智炬如……唵,阿……吽貝美貝美,吃……樸梭哈……”
兩個月後,一人一犬出現在茫茫西拉雅深山中的一座山巒一角,而那名在遠處尾隨柳楊的女性化形妖此時卻不見了蹤影。
柳楊始終沒有閑著,每天趕路約三百裏後,他便會沿途尋找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容身之處擺布改良法陣和陷阱陣,而在一邊趕路時也一邊誦念梵文口訣,一邊回憶著石碑上的傳送法陣詳細構造。
把石碑上的傳送法陣複原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他隻見過一眼,而且那個圖案變化多端複雜之極,差之毫厘恐怕會謬以千裏,錯一個細節都不行。
經過兩個月的不懈嚐試,他不得不暫時放棄,因為複原傳送法陣的記憶量要比記憶十倍手中的地圖都大,不可能一蹴而就。
不過圖案的大致輪廓已經被他重新刻進腦中,剩餘的諸多細節需要花更多的時間來一點一點的慢慢回憶,或許需要某種契機才能依次補全。
受到複原石碑傳送法陣的啟發,柳楊自然而然的有了另外的打算——那個同樣隻是見過一眼的‘隱身符’。
柳楊堅信,同樣涉及空間類法門的乾坤袋、傳送法陣、隱身符這三者之間,必定有著十分緊密的聯係。
有可能的話,隱身符這種極品的保命法寶的製作方法也必須掌握,退一萬步說,單憑三者之間的那種緊密聯係,就算不能掌握隱身符的製作方法,深入研究的話也同樣能對鑽研空間陣法起到巨大的作用。
如果此時身處乾坤珠內精通空間法術的黑鳳得知柳楊所想,一定會失態地仰天大笑,大肆嘲笑著柳楊不知天高地厚。
小小年紀竟然想憑一己之力研習乾坤袋的製法,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空間法術可以說是它們鳳凰族特有的天賦,外族豈能輕易抄襲?
無論是光天化日之下憑空消失在空氣中的隱身術,還是瞬間移動到數千丈之外的大挪移術,亦或是戰鬥中使敵人突然失去目標出現在近處隨機地點的小挪移術,甚至是揮手之間開辟出一片異空間吞噬萬物的次元術,都是非鳳凰族不可為的高深法術。
不過,在人族出現的乾坤袋和乾坤珠等物倒是讓她很意外和不解,隱隱猜測那是上古時期獸族和人族還算親近時被先輩們以商品形式流通過去所致。
一年前柳楊隨黑木潛入神木淵底時她正和江川密談獸族事宜,沒有見識過石碑上的傳送法陣,否則她的認知早就被推翻了。
至於幾人當初是如何隱身逃出獸群的,她也並沒有細想,隻道是黑木精通奇門遁甲之術,使了些旁門左道罷了。
柳楊的衣服連續穿了一年多,此時已經破得沒有樣子了,經過一條小溪時,他洗了把臉,看著自己渾身襤褸的樣子,索性把除了遮羞布以外的其它的爛布條通通撕扯掉,露出一身與年齡極不符的精壯身軀。
“這溪水的味道有些古怪!”洗臉的時候,柳楊聞到了水中的異味,不由得喃喃自語道。
看著旁邊暢飲著溪水的小黑,他本想製止,想想之後還是算了。
溪水的那股異味像是血腥氣而已,隻有一丁點,並不影響食用,也許是上遊有什麼受傷的小獸落到了水裏,若非他靈覺異常敏銳是不可能發現的。
不過追根究底是他的本能,於是他招呼小黑一聲,決定到上遊去看看。
不得不說,這西拉雅的美好景色真是世間罕有的,特別是站在高處俯視萬物的時候,體會尤其明顯。
那山,那水,那藍天,那白雲,那如同仙氣繚繞的薄霧,那鬱鬱蔥蔥的草木,那競相爭豔的七色鮮花……
來到上遊,柳楊已經陶醉於其中,情不自禁地拿出了一個背在身後的竹筒,取出了裏麵的紙和筆等,打算將眼前的美景用一幅畫銘記下來。
筆墨紙硯都是他一個月前自製的,雖然相較於以前在學校時用的那些文具過於粗糙,但也勉強能夠正常使用,用來寫書畫畫倒是沒有問題的。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以後有機會找到好的紙張再謄下來。
早前定下寫書大計後,他在行程途中要做的事就多出了一件,這一個月以來通過這套簡陋的筆墨紙硯,他以文字和圖畫的形式記錄下許多有意義的事和物單獨存放在竹筒中,準備將來裝訂成冊。
“嘿嘿,記得青雲還笑我不會畫畫,真是太看不起人了,今天我就認真畫幅畫,回頭讓他瞧瞧。”
柳楊來到製高點,搬來一塊相對平坦的石頭擺放在一個最佳位置,選出一張最大最規則的木漿紙平鋪其上,忽而磨墨,忽而欣賞四下美景,忽而閉目沉思,忽而又仔細執筆而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