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個啞巴。”年長的傭兵掰開少年的嘴巴,發現少年的舌頭竟然早已被人割掉。
既然對方是啞巴,那麼再怎麼耗費唇舌也是無濟於事的,眾人不再多說,將少年綁在旁邊樹上,然後回到路口商量對策。
“老大,咱們還是別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他在此自生自滅吧。”
“沒遇到倒也就算了,既然遇到了,豈有不聞不問之理?咱們先去村裏,看是不是誰家的孩子。”
“好吧,走。”
“韋兄弟,你怎麼說?”傭兵們拿定主意,想聽聽魏成恭的意見。
魏成恭沉思片刻,再次揚了揚手裏的毒鏢道:“此毒並不致命,隻是一些麻藥而已。”
“想必他是為了錢財吧。”年長的傭兵道。
“但是這個陷阱也不像是他能夠布得出來的,而且就算鏢上不抹毒,一不小心就會要人性命,不像是為了取人錢財那麼簡單。”魏成恭分析道。
“韋兄弟的意思是?”年長的傭兵眉尖一挑。
“我猜他有同夥,不如咱們假意遁走,繞到後麵去監視他,等他被救走咱們再跟蹤過去,真相自然大白。”魏成恭提議道。
“好,這個主意不錯!”年長的傭兵讚許道。
“韋兄弟你不愧是獵戶啊,就像逮狐狸一樣的辦法。”另一名傭兵笑道。
“嗬嗬。”魏成恭訕訕一笑。
這是擒龍會最基本的行事風格,根據線索順藤摸瓜,掌握各種情報加以利用。
果然不出魏成恭所料,當幾人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一刻鍾之後便出現了另一名黑衣人,給先前那名少年鬆綁後一起離開了。
兩人沿著楓樹林最外圍,輕車熟路地繞過紅坪村附近所有有人跡之處,消失在一片濃霧繚繞的樹林中。
魏成恭等人在樹木前顯出身形,顯然不敢輕易踏足其中。
“這分明就是人血,他們果然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年長的傭兵手中拿捏著一片剛拾起來的樹葉,上麵的血跡早已幹了。
“不錯。”另一名傭兵點點頭,“布下陷阱把人麻醉或者殺死,還要把人搬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恐怕是別有用意。”
問題變得有些嚴重,向來愛多管閑事的傭兵們自然不會視而不見。
魏成恭沒有說話,與三人不同,他恰恰不願多管閑事,但一旦遇到些不尋常的事他同樣會暗中調查,收集有用的情報加以彙總。
紅坪村算是擒龍會的禁地,普通成員絕不會違背姚縱天的命令來此調查所謂毒瘴林缺口的事,如今他有不得不來的理由,又撞上這等怪異之事,心裏開始說服自己順路看看怎麼回事。
“不過這霧……相傳紅坪村附近有一片毒瘴林,恐怕說的就是這裏了。”第三名傭兵有些擔憂。
“這必然就是毒瘴。”另一名傭兵有些無奈,“毒瘴的毒性奇特,似乎不好克製,我們隻怕要無功而返。”
“雖然此霧是無毒的樣子,但那傳聞……”
“傳聞雲霧山下的毒瘴無嗅無味,普通的試毒方法不太管用。”
幾人都有平常的試毒方法,試驗結果是濃霧無毒,但幾人仍然不敢妄動一步,雲霧山下的毒瘴之毒可是名聲在外,這讓傭兵們無計可施。
魏成恭仍舊沒有說話,正沉吟時,忽然有一隻野兔子竄了過來,他毫不猶豫的朝野兔子射出一箭,提來一看,竟是隻射穿了它的耳朵。
“韋兄弟這是……”
“用它來試毒吧。那兩人能安然穿越,也不知是含了解藥還是霧裏無毒,咱們一試便知。”魏成恭往兔子腿上綁了一條細繩。
“嗯,此計可行,為了安全,耽擱些時間也是值得的。”年長的傭兵道。
這個方法並不是什麼高招,但放在以往一點也不實用,因為這片毒瘴很大,不可能沿著每一寸去試。
而現在他們目睹兩名黑衣人踏足此處,範圍足夠小,此法正堪一用。
重獲自由後,野兔子朝林子深處跑去,眼看正要消失,繩索卻立刻將它拉拽住,令它無力前行。
良久之後,野兔依舊活蹦亂跳。
“此霧無毒,咱們走吧。”魏成恭檢查了一下兔子的狀況,終於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