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不知不覺間,柳楊與水靈兒竟是在一起生活了整整一個月之久。
這一個月,他近乎忘了要趕回學校參加縣比的事,每天心裏都隻盤算著帶水靈兒去何處采藥遊玩,去何處采風繪畫,晚上為水靈兒做什麼好吃的,睡前講什麼故事和笑話……
這一天,他將果果和小黑打發開,挑選出一張最好的紙準備為水靈兒作一幅特寫畫,水靈兒則從腰間抽出一支竹笛放在唇邊,吹奏一曲動人的《水花香》,迎著山風翩翩起舞——
清山若水水自流,
百花迷蝶蝶空遊。
舞姿弄影伊人醉,
唯戀水香把魂丟……
一直以來,每當柳楊聽到水靈兒吹奏此曲時心中都會一片空靈,毫無雜念,就像靈魂接受了洗禮一樣,所作的畫也憑空多了一分神韻來,眼下這幅特寫畫便在如此狀態中完美收筆。
這幅水靈兒的肖像畫,被他以曲命名為《水花香》。
畫畢,柳楊這幅在絕美意境中作出的絕美之畫,被絕美的水靈兒愛不釋手地拿捏起來,吹幹了墨跡,視若珍寶般卷好收入袖中。
“木頭弟弟,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家吧,不能讓爺爺擔心。”水靈兒收好畫,挽住柳楊的胳膊。
“嗯,走。”柳楊毫無異色,微笑回應。
歸途中,兩人忽而相互攙扶,忽而手手相牽,根本不覺得此舉超過了姐弟之間的界限。
回家後,水靈兒回房為柳楊縫製新衣服,柳楊則在院裏練拳。
除了淩波微步以外,‘柳楊拳’是柳楊所會的唯一武技,如今淩波微步前三式他已練至爐火純青,‘柳楊拳’卻悟不出第四式來。
“小兄弟,你的拳法隻有這幾式?”老者突然出現在柳楊身後。
柳楊見老者走來,立刻收式站好,生怕傷了老人家,從一開始他就認定老者是學識淵博的普通人。
“水爺爺,這套拳一開始是我馮叔叔教我的,隻教了兩式,我也從來沒看過拳譜,連第三式都是我自己領悟的,所以目前這套拳隻有三式。”柳楊無奈答道。
“馮叔叔?”老者若有所思,隨即點點頭:“能自己悟出第三式,不錯,不錯!不過,你這拳法隻有攻勢,沒有守勢,卻是有些不妥。”
“我也覺得不妥,可是……”可是沒有拳譜,學不到更多的招式,柳楊撇撇嘴沒有明說。
老者猜出了柳楊所想,道:“既然可以悟出第三式,為何不嚐試著悟第四式、第五式呢?”
“沒人陪我練拳,我悟不出來……”柳楊耷拉著腦袋,忽然眼前一亮:“誒,水爺爺,您是世外高人,要不您陪我練拳吧?”
“咳咳咳……我這把老骨頭哪是什麼世外高人,你別聽靈兒胡說。”老者假裝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哦,好吧。”柳楊早有預料,並不氣餒。
“世間武技萬千,攻勢和守勢的道理卻都是相通的,並不是一定要和你練拳才能讓你有所感悟。”老者慢吞吞地說。
“嗯。”柳楊琢磨一番,理解著其中的含義。
“其實在你與妖獸的搏鬥中最能激發你的潛力,因為妖獸的攻擊不像我們人類的武功一樣有章法規律,而是完全出自本能。它們是天生的捕獵者,你若能破了它們的所有攻勢,自然能獨步武林。”老者似乎發表著自己的觀點。
“我這一路確實也和數不清的妖獸搏殺過,但好像沒有悟到什麼……”柳楊瞬間感覺自己太笨。
人人都說闖一番西拉雅便能讓實力猛增不少,但自己除了學到一套步法,似乎並沒有提升什麼實力。
難道自己悟性很差嗎?
“你也無需自責,這一路你恐怕是花了不少工夫在陣法上麵,其餘時間多是用去趕路,自然沒有時間感悟道法。”老者寬慰道。
“嗯。”柳楊點頭同意,確實如此。
“年輕人闖蕩一番西拉雅是一個很不錯的曆練,能讓你增漲許多常人沒有的經驗,把這些經驗轉換成實質的東西,此番曆練才更有價值。”老者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