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楊的臉色除了陰沉以外，倒也算得上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
七年前……
“小金，去，把我的書揀起來。”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朝另一個稍顯瘦一些的小男孩頤指氣使地說。
“奇怪，你自己的書，你為什麼不自己揀？”稍瘦的小男孩不情願。
“你揀不揀？”胖男孩瞪著眼睛問，同時還揚了揚手中的肉拳。
“揀，我揀……”瘦男孩屈服了，把書揀起來遞給胖男孩。
……
“小金，來，一會你把這兩封信偷偷放到小紅和麗麗的書包裏。”胖男孩再次發號施令。
“不去，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瘦男孩連連擺手。
“為什麼不去？”胖男孩不解。
“我上次被雷天兵抓到，差點兒沒被他打死……”瘦男孩道出了前因後果。
“不會的！這次再被抓到，你就說是趙青雲讓你放的，趙青雲和雷天強關係好，雷天兵不會打你。”胖男孩出著心目中的好點子。
“不行啊，你上次就是讓我這麼說的，他根本不信，結果我還被趙青雲踢了一下屁股呢。”瘦男孩眉頭大皺。
“呃……是嗎？”胖男孩愕然。
“是啊。”
“是也得去！”
“那……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在信裏寫什麼了？”
“你再廢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死你？”胖男孩惡狠狠地舉起手，作勢欲打。
“我信，我去……”瘦男孩見狀連忙拿著再偷封情書逃走。
後來，瘦男孩仍然被雷天兵打得半死，胖乎乎的小男孩則在危機關頭挺身而出，仗義援手，號召小夥伴們鋤強扶弱，贏得了片片掌聲。
……
“小金，趁彭胖子不在，你去把這個放到他杯子裏，快。”胖男孩捏著一隻死蜈蚣，朝稍瘦的小男孩遞去，一臉壞笑。
“天，彭老師最怕蜈蚣了，你……”瘦男孩一臉驚恐，“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被他發現，他會殺了我的！”
“少囉嗦，趕緊的！他杯子裏泡的茶，不會看見蜈蚣的。”胖男孩再交出主意。
“我不去，我不去！”瘦男孩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堅決不去。
胖男孩沒有生氣，眼珠一轉，道：“這樣，小金，一會萬一被他發現了，你第一個站起來大聲說不是你幹的，要說三遍，他肯定不會懷疑你。還有，你今天的作業我幫你寫，保證讓你得一次小紅花。”
“真的？”瘦男孩有些意動。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胖男孩神色一正。
“那……好，我去。”瘦男孩經不住誘惑，接過那隻死蜈蚣。
後來，瘦男孩被彭子半請到家裏去，為其一對一地輔導了一天功課，回來的時候屁股開了花，整整七天都噙著眼淚站著上課。
……
“小金，都是因為你我才被彭胖子罰掃地，你看著辦吧。”胖男孩一臉不善。
“你胡說，誰叫你招惹他了？他那麼凶，我們所有人都不敢得罪他，就你膽子大，活該！”瘦男孩有些幸災樂禍。
“好哇，你敢說我！皮又緊了是嗎？”胖男孩臉色陰沉，步步緊逼，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動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