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想圍堵自己的‘惡勢力’後,柳楊再一次將李德順留了下來。
李德順有傷在身,行走本就不便,跑了幾次都沒跑掉,最後終於放棄,淚流滿麵地朝柳楊跪了下來,簡直要行起了三跪九叩之禮。
“鬼爺,楊哥,饒命!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沒有下次了,求你放過我吧……”
“哎……”柳楊長歎,居高臨下地看著李德順道:“李德順啊李德順,難道你從來不會反思自己的一言一行麼?另外,你說的話真不可信,就算是我信了你,我家紅狼也不會信你。”
“汪!”一身染血的紅狼很配合地汪叫了一聲。
“紅……紅狼?”李德順哭喪著臉,沒想到這隻紅毛怪狗有個如此凶氣四溢的名字,而紅狼隨後的一聲吠叫也駭得他一個哆嗦,當即鼓起勇氣爬到紅狼麵前:“紅狼……紅狼哥哥,請您相信我,我再也不敢了,您放了我吧,嗚嗚嗚……”
哥哥?
“汪汪!!”
紅狼呲牙咧嘴,惡狠狠地叫了兩聲,它豈有這麼丟人的小弟?
“紅狼叔叔,紅狼爺爺……”李德順繼續求饒。
柳楊一拍額頭,這廝也太沒出息了,看著就討厭,擺了擺手道:“滾滾滾,趕緊滾,太惡心了你!記得反思一下自己的德行,不然以後就算我不收拾你,也有別人來收拾你。”
“謝鬼爺,謝鬼爺!”李德順一邊頂禮感恩,一邊縮著脖子,一瘸一拐地朝遠處小跑去。
“呼……終於清淨了。”待李德順跑遠,柳楊看了看其不堪的背影,輕歎一聲徑直朝宿舍區域走去。
這下他算是因紅狼而初步立威了,威名四散之下,一路上再也沒人敢攔他。
尤其是當一眾興幫學生看到那隻叫紅狼的凶神惡煞般的紅毛怪狗時更是唯恐避之不及,一些不明真相的中立學生見其他人如此,也紛紛為他讓出一條路來。
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去特意做一張‘標簽’來貼在臉上,告訴大家‘我是好人’,反倒是樂得沒人來煩他。
張作林與數名叫不出名字的老師見正主盡散,頓時也紛紛離去,各行其事去了。
片刻之後,柳楊沿著熟悉的道路,在各種敬畏與好奇的目光中來到目的地——四號宿舍樓。
四棟四零四,這是一個很容易記的數字,他緩步上樓,站在門外猶豫一番,終是推門而入。
此時寢室裏空無一人,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寢室,他不由得有些沉默。
他緩緩而行,四下打量著,重溫往日雲煙。
如今寢室的布局保留著以往的風格,中間是過道,過道兩側各有三個床鋪,每一個床鋪側方都對應著一個衣櫃,過道的盡頭是一扇門,門外是兩間衛生間以及曬衣服用的陽台,陽台外麵則是那個讓他發現貓頭鷹捕捉夜行鼠並大受啟發的小樹林。
“一年多沒回來,小金也轉校了,空出兩個床位,居然沒有別的同學被安排住進來麼?”
柳楊自語一番,發現他和萬金兩人的床鋪和衣櫃空空如也,跟入學的時候見到的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少了兩套為新生準備的校服。
事實是,武校的宿舍足夠大,寢室足夠多,一般情況下學生入學時在哪個寢室畢業時還是在哪個寢室,不會出現重新調動的情況。
“東哥,龍大,龍二,耗子,都還好吧?”柳楊一邊喃喃說著,一邊把目光投向另外四張床鋪。
雖然跟大家沒有特別深厚的感情,但畢竟室友一場,這一輩子也算是有交集了。
除了自己二人,龍氏兄弟等人的床鋪和衣櫃還算有些生氣,隻有田東的床鋪稍顯寂寥,顯然是因為長期在淩雲峰別院靜修不常回寢室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