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兄,你也不要太介意,吳俊那家夥就是一個紈絝子弟而已,不必跟他一般見識。”海大福朝正在愣神的車仁傑道。
“不敢,不敢……”車仁傑連稱不敢,恭敬道:“方才車某不知海門主高居護法之職,言談舉止頗有不得體之處,還望海護法勿怪。”
此時他已知道海大福在隱修會地位很高,甚至能與神威平起平坐,自然不敢再與其稱兄道弟。
“嗨,什麼高不高的?這隻是虛名而已,不足掛齒。”海大福擺擺手道,“海某與車兄相識也有些年頭了,今後以平輩論交即可。”
“不妥不妥……”車仁傑欲拒絕。
海大福修為高至聖境巔峰,又是其中比較厲害的那一類,而他卻是非常一般的那一類,連吳俊都不怕他足以說明這一點,若是行走在江湖上之時以平輩論交倒沒什麼,可如今二人同在職位劃分明確的隱修會,尊卑之別不可忽視。
畢竟這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強者也都是需要威嚴的。
“行了,車兄若再作推辭,便是不把海某放在眼裏。”海大福板起臉道。
“這……那好吧,車某初來乍到,還望海賢弟多多關照!”車仁傑不再堅持,客客氣氣地朝海大福拱了拱手。
雖然兩人相識十年有餘,但他們其實並無什麼交情,隻是彼此知曉對方的存在而已,十餘年間幾乎連一次交集和一句問候都不曾有過。
所以他剛‘活’過來的時候才對海大福百般道謝,如今又麵對如此‘禮遇’,當真是有些受寵若驚。
不管怎樣,無論這其中有幾分真意,至少他在剛受了吳俊一番氣的情況下是感念在懷的,這就好比是雪中送炭般的恩情,光是那股沁人心脾的暖流足以感其肺腑。
“哈哈哈!這才對嘛!”海大福高興之極,用力拍了拍車仁傑的肩頭。
隨即,兩人便旁若無人的相互寒暄起來,功法與武技甚至家常裏短都無所不談。
神威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這一切,心裏明白海大福是為拉攏人心,對此他未作任何評判。
車仁傑是內定的鬼道功法試驗者,若是試驗失敗或者拉攏不成,海大福隻是損失個三言兩言罷了,若是試驗順利並且拉攏成功,其得到的卻是一名強有力的盟友。
這是人之常情,他並無責怪之理。
至於他自己,隻需協調眾人關係即可,無需拉攏任何人,因為他是江川之子,隱修會的順位繼承人。
“車兄剛才受了些傷,還是隨我回去靜養幾日吧,正好在此期間鑽研一下吸魂咒,等捉到唐子胥,便可派上大用場!”海大福道。
“嗯,也好。”車仁傑點點頭,隨後一臉凝重地說:“賢弟,據我所知,那唐子胥狡猾無比,如今身處鬼霧林,若是一日之內尋不到他,恐怕……”
“不錯!”海大福點點頭,深以為然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急著收回陰靈陣,以免其如魚得水,真的逃了出去。”
“陰靈陣?”車仁傑疑惑地問。
“是。”海大福解釋道:“剛才我跟車兄提起過,那唐子胥所掌握的‘離魂咒’是一門鬼道功法,陰靈陣可喚起沉眠的戰魂,使用得當便能製他,使用不當卻會受製於他。”
這就好比水與舟的關係,水既能截舟,亦能覆舟,情況不同時,結局也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