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郭敬拜完,柳楊伸手將其虛扶起:“相見即是有緣,吾助你,是因為心生愛才之意,也是在這亂世將至之際助吾累積功德而已,郭小友不必耿耿於懷。”
“是!前輩!”郭敬正式對柳楊行起晚輩之禮。
這一刻,祈林等人有一種錯覺,仿佛郭敬變得跟以往不一樣了,一言一行中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上位氣質。
另外,他們對柳楊所言同樣深信不疑,他們明白,從今以後,郭敬便是他們需要‘輔佐’與‘幫襯’的‘天降之才’了。
“好啦,吾該離開了,郭小友與諸位請便吧。”柳楊抬頭看看天色,告辭一聲。
“嗖!”
為了神化自身形象,柳楊直接踏出一步‘踏雪無痕’,以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與速度橫移到馮金身邊,這在夜幕的襯托下顯得詭異至極。
隻是一步而已,他並不擔心被認出來這是‘淩波微步’的路子。
果然,郭敬眼中泛起異彩,但神色鎮定自若,顯然已真正開始運用起十六字真言中的‘定’字,拱了拱手以示相送。
而祈林和其餘一幹人等則誠惶誠恐的低頭不語,直把柳楊的神秘與強大垂直往上抬升了數個台階。
樊暢也目瞪口呆,完全沒弄明白這是什麼手段。
再想想柳楊的書法,頓時神色一動:柳楊這家夥,不會真的是從什麼地方跑出來返老還童、扮豬吃老虎的老怪物吧?
隻有深知柳楊底細的馮金真正淡然,隻是從眼中流露出些許嘲弄之色看向祈林等人,暗笑幾人看不穿。
誰知如此眼神正好被祈林和郭敬看見,‘嘲弄’則變成了‘自豪’。
自豪?
當然,因柳楊這樣的主人而自豪,這是應該的!
有這樣的主人,少年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祈林和郭敬將馮金的模樣記了下來,至於樊暢,他們則沒怎麼在意,此情此景也不敢去刻意注意,以免給柳楊留下不好的印象。
“走吧。”柳楊衝馮金和樊暢沉聲說道,當先離開。
“是。”馮金行了一禮,繼續扮演著自己的角色,與樊暢並肩跟上。
“先生!”郭敬想起一事,朝柳楊的背影喊道:“今後郭敬若有事相求,該去何處相見?”
柳楊頭也不回地淡然說道:“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吾四海為家,居無定所,若有緣,自相見,就此別過吧,不要跟來。”
聲音逐漸遠去,三人一前二後消失在人群與夜幕中。
郭敬沒再追問,自然也不敢派人尾隨,一行人皆站在原地恭敬地目送柳楊離開。
片刻之後,郭敬招呼眾人一聲,以半商量半命令的口吻安排了一些事,其中一件便是將樊相放過,眾人紛紛領命,依次照辦。
毫無疑問,郭敬在一行人中的地位已經完全超過了祈林,連祈林從此刻開始都對郭敬言聽計從,其他人更是覺得理所當然,唯其馬首是瞻……
在回客棧的路上,柳楊終於聽樊暢說出了事情的全部過程。
福裏樹這種小鎮在璧石縣境內隨處可見,但樊暢興許是因為平日深居簡出之故,見什麼都覺得新鮮,遂拉著樊相在鎮上東逛西逛,直到天快黑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