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放棄徒勞的拒絕後,林鬱忽然暗呼一聲,心中懊惱萬分——今天中午忘記刷牙!
真是氣死人了,怎麼會忘記刷牙嘛……
天呐,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想這樣的事?
林鬱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羞得無以複加,根本無法作出有效的思考與判斷,見柳楊仍鬼使神差地靠近著,最後她幹脆把心一橫,死死地閉上了眼睛,臉紅到耳根,睫毛隨著心跳的頻率而微微跳躍。
這時,柳楊下意識地伸出手,一把攬住林鬱纖細的腰枝,輕柔地將林鬱的身子拉向自己。
林鬱如遭雷擊,四肢完全僵直,除了心跳與脈搏以外再也無法動一絲一毫,連意識都模糊迷亂起來。
下一刻,她軟倒在了柳楊的懷中,整個身子柔弱無骨,就那麼袱在柳楊滾燙的胸膛上,唯有臉龐高高仰起,似乎在期盼著什麼。
不知什麼時候,柳楊已將麵具從臉上取下,拿捏在先前抓著火焰符的那隻手中。
失去了火光的照耀,四周一片昏暗,使他滿是疤痕的臉並未暴露在亮處。
四唇不斷靠近,緊閉雙眼的林鬱清晰地感覺到柳楊的鼻息撲麵而來,吹打在她滾燙的臉上;
在柳楊眼中,那曾經擁有的一汪春水也已唾手可得,他那因灼熱而幹涸的心田眨眼間就能得到澆灌。
近了,近了……
然而就在雙唇徹底合攏在一起之前,一道大煞風景的聲音響了起來。
“柳楊,上麵沒動靜了,咱們是不是現在出去?”樊相突然低聲問。
倒不是他故意破壞二人好事,而是在這昏暗的密道中他根本沒發現正發生著什麼。
尤其是在柳楊意亂情迷時,手中那張被用以照明的火焰符也隨著他的身子移動而移動,使得本就有些微弱的火光愈加背光,令人不可視物。
不光是樊相,包括樊暢和馮金也沒有發現兩人親昵曖昧的舉動,否則樊相絕對會屏住呼吸閉口不言,甚至會盡可能擋住馮金視線,而馮金則不顧被外麵的人發現也要發出大的動靜來破壞此事。
人在任何時候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都會變得警覺,柳楊也被這道聲音驚醒,連忙鬆開了林鬱的腰,以閃電般的速度戴回麵具,退回原處。
林鬱也不知什麼時候恢複了行動力,像脫兔一樣離開了柳楊的懷抱,睜開眼睛,假意撫了撫臉頰旁邊的秀發。
如果此時有光便會看見,林鬱臉上的表情除了嬌羞以外,還有懊惱與失落。
“出去?外麵是人家的後院兒,咱們又不是來做賊的,為什麼要出去?”柳楊趕在樊相發現異樣之前作出了答複。
雷家老宅的演武場在後院,算是整個宅子的最深處。
“呃……”樊相愕然,茫然問:“不出去,那咱們進密道幹嘛來的?難道隻是為了聽‘情聖’的高談闊論?”
“據我估計,這條密道另一端應該會穿過毒瘴林,很有可能直達鬼霧林一角,咱們繼續往前走就好。”柳楊的神態言行已恢複如初,舉著火焰符朝前走去。
“直達鬼霧林?那你怎麼不早說?”樊相直翻白眼。
“你也沒早問呀。”柳楊回過頭,無辜地攤攤手,接著繼續帶頭前行。
林鬱也埋頭跟緊柳楊的步伐,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但怎麼看都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