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狼兄,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落腳吧?”唐子胥道。
“汪。”紅狼輕輕叫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這條甬道比右邊那條深得多,雖然早就已經變窄、變矮,但至今仍能容五六人前肩,有一人半高。
若是換了右邊的甬道,都已經到底兩次了。
一路走來,似乎每一處都是一模一樣的,說‘找個地方落腳’,還不如直接說現在就停下來,想通這一點,唐子胥將柳楊放下,讓柳楊半坐在甬道一側的石壁上。
這時柳楊竟突然醒了過來,睜著眼睛看向唐子胥,把唐子胥嚇了一大跳。
“這位大哥,你是不是做什麼虧心事了?不然為什麼這麼怕我?”柳楊問。
“怎麼可能?我唐子胥行得正站得直,豈會心虛怕事?隻是剛才你這個昏睡了整整兩天的家夥不聲不響地瞪起眼睛,有點意外而已。”唐子胥辯解道。
“我昏睡了兩天?”柳楊大感意外,“難怪一醒來就感覺有點兒餓。”
“哈哈。”唐子胥哈哈一笑,隨即把此前放入乾坤袋保鮮的烤肉拿出來遞去。
他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不敢貿然到高地去覓食,而紅狼沒有妖力,無法攀爬山壁,所以這兩天以來一人一獸都很省,連骨頭都一並吞了,肉質最好的部分則始終留著。
柳楊經過兩天休養傷勢漸愈,雖然每天都隻喝藥湯體力得不到恢複,但始終躺著也沒什麼消耗,如今美食當前,仿佛立刻擁有了使不完的力氣,一把接過烤肉,啃得滿嘴流油。
“到現在正好兩天多一點兒,期間都是我服侍照料你,給你擦身子換衣服熬藥喂藥的,你還不謝我?”唐子胥似乎為了掩飾,竟開起了玩笑。
“你給我擦……”柳楊嘴裏塞著一大塊肉,聞言語塞,差點沒被噎死。
“可不是嘛!不信你問它。”唐子胥指了指紅狼,“我對我媳婦都沒這麼好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謝我的話,我可是會有怨言的。”
紅狼低吼一聲,顯然很反感被用手指著。
“哦。”柳楊支支吾吾,像是有些難為情,埋頭猛吃。
“哈哈!”唐子胥見狀哈哈一笑,“都是大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滿身是傷,不處理一下傷口消消毒的話很有可能感染,加重傷勢。”
不等柳楊說話,他又嘿嘿怪笑道:“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密的,而且以後這種事情我能免則免,盡量交給你媳婦兒,嘿嘿嘿嘿……”
“我?我有什麼秘密?我身上什麼也沒有啊。”柳楊奇怪地問。
“大器早成啊,這不算秘密嗎?”唐子胥一本正經。
“呃……”柳楊聞言大窘,連忙轉移話題道:“這裏是甬道嗎?你們為什麼不去溶洞?”
正說著,他將手裏一塊帶肉的骨頭扔得遠遠的。
之前因為太餓沒覺得,直到這時吃了個半飽他才感覺肉質太不新鮮,換作平時的話簡直難以下咽,連碰都不會碰一下。
“喂!”唐子胥見狀連忙跑過去拾起肉骨頭,悲憤道:“還有這麼多肉,扔了多可惜啊!”
紅狼見狀也作勢欲撲,想要把肉骨頭搶過來大吃一頓。
柳楊愕然,沒明白唐子胥此舉何意,直到唐子胥一番解釋他才知道大家目前是何處境——
竟然是缺食少糧,吃不飽飯!
天呐,這都什麼年頭了,豈有吃人剩下的骨頭的道理?
於是他一把搶過唐子胥手裏的骨頭重新扔掉,佯怒道:“哎呀,不就吃的嘛,我這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