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唐子胥雙眼一亮。
“師弟,師兄豈敢假傳師祖之命誆騙於你?自然是千真萬確的。”追風信誓旦旦道。
唐子胥聞言心中稍安,王不凡極端時可以當麵和他玩文字遊戲,卻一定不會派人傳話時言而無信,特別是這種派出傑出弟子的情況下。
但話又說回來,即便如此,難道他真的要依言去完成那個違背良心的任務?
如果他真的那麼做了,他將完完全全葬送掉一對少男少女的將來,也很有可能成為兩人共同的敵人。
少女如何他毫不關心,但是那位少男是他的救命恩人,這叫他如何忍得下心動手去做?
長期生活在黑暗中的追風似乎真的有夜視能力,此時竟看清了唐子胥陰晴不定的表情。
於是他想了想,道:“師弟,江雅對柳楊有情,這一點你是知道的,知道得比誰都清楚,雖然柳楊有些當局者迷,但他也絕對不會討厭江雅,此事若成,也算是你成全了他們兩個。”
“這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是……”唐子胥眉頭大皺,低吼道:“正因為如此,親手成全他們又親手將之斬斷,從此他們兩個絕對會反目成仇,而我則是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師弟,從你傳授柳楊‘離魂咒’那一刻起就注定你們不會是一路人,是你自己執迷不悟。”追風話語之中略帶譏諷。
“是,我是執迷不悟,所以我才下定決心真心實意待柳楊,哪怕為他賣命!”唐子胥的情緒變得激動。
追風心中一緊,根據以往經驗,再這麼下去的話唐子胥非拒絕不可,到時候再想成事可就難了。
想到這裏,他勸道:“師弟,你想想,所謂有情人終成眷屬,如果他們倆真有緣分,哪怕是戰火也無法成為他們感情的阻礙。”
“至於你和柳楊的關係也是很容易維持下去的,隻要你永遠忍住不說出真相,設法讓這個誤會不斷延續下去。”
“當然,如果你既想真的成全他們倆,又想繼續留在柳府報答柳楊,大可以等事後再重新製造出一個假象,比如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替死鬼。”
“師弟,現在江雅正好在江文的陪同下夜訪柳楊,而柳楊又喝了足夠多的酒,機會難得呀,當務之急……”
“行了!”唐子胥打斷了追風的喋喋不休。
隨後,他起身走向屋中木桌,默默點燃一盞油燈,用竹簽挑了挑。
油燈的火光很微弱,堪堪能照亮房間而已,不必擔心被樓外之人發現屋內端倪。
追風見狀緊緊盯著唐子胥的每一個動作,同時暗暗運轉功法,顯然是擔心唐子胥此舉有詐。
唐子胥嘲諷般瞥了追風一眼,放下竹簽沒有說話,追風則回想起唐子胥方才之言,訕訕一笑放鬆了警惕。
其實,早在昨晚王不凡秘密傳話給唐子胥,要他調配一份最高濃度的‘蝶戀花’時,他就隱約明白了王不凡的下一個計劃。
所謂的‘蝶戀花’,實際上是一種催情藥,其藥性之隱秘與猛烈,連帝境強者都無法察覺和破解。
如果事後將當事人和受者分開,待當事人醒來後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就精神力強大者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有幾分模糊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