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方澤夫婦倆一唱一和,方世義偶爾作出補充,三人找來各種話題,從多個角度迂回,直到最終回到江雅身上。
比如:
今天天氣不錯,適合陪江雅放風箏;
昨晚吃的那道菜不錯,改天帶江雅去嚐嚐;
武林大會是一場盛事,江雅一定有興趣觀看比賽……
江伯侯一開始還敷衍幾句,到後來連敷衍都懶得敷衍,老神自在地坐在那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其心中的不耐煩。
可惜方澤夫婦確實不好惹,縱使他有百般不耐也輕易發作不得,隻得對一家子的話左耳進右耳出;
白少淵同樣如此,但他既不插話,也不表態,如同生根的木樁一般,目不斜視地坐在原處;
雷霸天與雷昊龍完全成了局外人,想走又不知如何開口,不得已之下隻好陪著白少淵發愣……
與此同時,雷家老宅外的一片小樹林中,潘江和一名普通村民打扮之人現出身形,彼此交談著什麼。
村民打扮之人雖然外表平凡,但眉宇間透著一股強者氣質,氣息深沉,一看就是高手刻意喬裝的。
潘江顯然知道對方底細,態度始終很好,隻是在交談結束時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似乎有些抗拒。
“潘江,該說的我已經說了,照不照辦是你的事,辦得好與不好也是你的事,你好自為之吧。”村民打扮之人看出潘江的遲疑,說完一大段話後作出總結。
“王兄勿惱,這件事潘某自然是要照辦的,之所以遲疑,是因為此事牽連甚大,心裏隱隱有些擔憂自己能力不足,把事情辦砸了。”潘江唯唯諾諾地解釋。
“原來如此,嗬嗬。”王姓村民淡然一笑,道:“潘江,有一點希望你明確,那就是為老祖辦事講求用心,而不在於能力強弱。”
“這……”潘江似懂非懂。
不等潘江發問,王姓村民作出補充:“也就是說,隻要你真的用了心,就算辦砸了也沒人怪罪於你,這是老祖的意思。”
聽到這樣的說法,潘江恍然,大大地鬆了口氣。
這位王姓村民,自然就是來自王家大院的一位王不凡手下了。
他讓潘江辦的事一般人還真辦不好,因為一般人就連去辦的機會都沒有——
當著方澤的麵把江伯侯前段時間的遭遇添油加醋地告訴雷霸天,設法讓雷霸天將三萬官府軍的指揮權交付給江伯侯!
確實,一般人哪有資格在方澤和江伯侯以及雷霸天麵前說三道四?
就眼下來說,也隻有與江伯侯關係親近的潘江才有可能辦到。
潘江是生意人,與江伯侯既有生意上的往來,也有一定的私交,否則武林大會開幕那天就不可能和江伯侯坐在一起觀看擂台上的比武了。
另外,其江湖地位也不低,這才能在收下柳楊的好處後為柳楊打通擂台上的現場裁判那層關係。
江伯侯差一點被公審那天他之所以不替江伯侯出頭喊冤,一方麵是因為他的江湖地位還沒有高到能以一己之力平息眾怒的程度,另一方麵則是在真相不明朗時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