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魏成恭的聰明圓滑,當然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非但自己對方世義客客氣氣的,還下令柳府中人也必須對其以禮相待。
不過他同樣也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任方世義如何追問都對江雅和柳楊之事絕口不提,親自把方世義帶到江文江雅居住的小院子後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方世義目送魏成恭離開後並沒有被敷衍的感覺,隻道是魏成恭確實不知情,或者江雅進村後就深居簡出,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這讓他放心不少。
如果江雅真的什麼也不做,哪裏也不去,他自然無需擔心什麼。
江雅似乎早已猜到方世義會找到柳府來,竟是和江文一起準備好了一大堆說辭,無論方世義問什麼都能對答如流,兄弟倆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無縫。
但是為防出現紕漏,她不等方世義問起柳府相關之事便找來一副棋,與江文一起向方世義發起輪番挑戰。
方世義欣然應允,以他精湛的棋藝,就算以一敵二也無懼。
然而,當他準備找空當與江雅聊點什麼時卻發現,今天的江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關心棋局,一門心思放在棋局上,根本不聽他說話,專注到極致甚至不許他說話。
他當然不敢悖了江雅的意,隻得老老實實陪著,由始至終沒與江雅說足三句完整的話。
江文心裏有些好笑,不過為了幫江雅掩護柳楊之事,他卻沒有真的笑出口,更沒有出言打趣。
他對方世義並不感冒,因脾性不合之故,要不是有江雅那層關係,兩人之間恐怕連君子之交都談不上。
其實江文江雅兄妹倆的才藝在皇城中也算是小有氣名的,雖說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就棋藝來說,在江伯侯的影響下也算是相當不錯。
而方世義更不簡單,一開始心不在焉時就能與兄妹倆戰成平手,後來注意力逐漸放回棋局,竟是讓兄妹倆的輪番進攻一敗塗地。
當然,他絕不敢主動對兄妹倆大肆攻伐,每一次都是防守反擊,直到兄妹倆認輸為止。
這也從側麵說明了其棋藝的不同凡響,要不是因為對手身份特殊,他的戰績絕不僅此而已。
至於故意放水,那是不可能的,憑兄妹倆的眼力,他稍有放水之舉便會被發現,哪有機會如此?
到時候非但討不得好,還有可能適得其反惹惱江雅,令他不好收場。
畢竟這是有先例的,他可不敢冒險做蠢事,到時被江雅執意趕走可就不好玩了。
如此,這平靜的一天,便在三人不斷的對弈中度過。
方世義得到了魏成恭的盛情款待,但當他請求在柳府留宿時卻遭到拒絕,理由是‘主人不在家,不便留客’。
他不是沒想過花重金或別的代價來收買魏成恭,隻是那些重金和代價都沒有讓魏成恭心動甚至口軟而已;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用自己的高貴身份來威脅魏成恭,隻是他那在平民眼中的高貴身份依然不頂用罷了……
無奈之下,他隻得一步三回頭地走向柳府大門,被魏成恭客客氣氣地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