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吻輕擦過林盛夏光潔的額頭上,偌大的貴賓休息室裏,顧澤愷閉著眼睛,密實的長睫隨著他輕吻的動作而微微顫動著,重新睜開的瞬間,瞳孔如暗夜般幽深,像是要將她的容貌細細臨摹進自己的心底。這個吻瞬間點燃了林盛夏心底裏的酸澀,她沉默無聲的將手撐在座椅前,柔軟的唇瓣貼合在他涔薄的唇上,舌尖描繪著他的唇形,一邊吻著眼睛裏還落下淚來,混雜進唇齒相接的縫隙裏麵,甜蜜卻又鹹澀。
顧澤愷的唇張合著回應她甜美的柔軟,他並不似往日裏的閉著眼睛,像是要將眼前這個女人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眼底裏的溫柔清晰無比。
“不會痛……我欠你的!”唇瓣分開的瞬間,顧澤愷輕聲開口,他欠她的好像越來越多了,這輩子恐怕都還不完。
“你說過,不會再鬆開我的手,誰威脅你也不會鬆開我的手的!顧澤愷,我們回家……”
林盛夏將臉埋入到他張開的掌心內,輕聲的說著,他們一家人的苦難這次是真的要過去了,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將他們分開的了!
這次,真的沒有什麼能夠在將他們分開了。
一年後,T市高級療養院內。
四周的綠植鬱鬱蔥蔥的,環境極為清淨優雅,療養院內建築均是白色複式別墅樣式,從外看去很是高檔。
雕花大門從裏麵敞開,顧澤愷駕駛的車輛緩緩駛入進來,車窗沒入到車體內,有淡淡的花香味隨風遞來,陽光照在綠植上,風吹葉子刷刷作響,清幽而又美好。林盛夏將視線落在外麵,噴泉池旁邊零零星星有幾個病患,或站或坐,能夠住進這裏來療養的都是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下車後,林盛夏腳步頓了下,恬靜眼神默默的看著療養院的門口,雖然這一年來她也有來看過元牧陽,但畢竟那時他還在昏迷狀態。醫生曾經給元牧陽做過全麵的身體檢查,如果說前期是因著爆炸衝擊波造成的影響而令他處於深度昏迷的狀態,那麼傷愈之後就是他自己的心理原因致使他不願意醒來。而現在元牧陽突然醒過來,林盛夏心裏麵說不出來的滋味。
“我不進去了,就在這裏等著你。”她淡淡開口,就站在門口的合歡樹下,此時合歡已經開花,細絨型的花風一吹就落下來不少,療養院內的香味便是來源於此。高大的顧澤愷走到她身旁,刻意的彎下腰來湊到林盛夏臉頰旁,有種細膩的溫柔在他動作裏流淌著,從來都不願意讓旁人看得清楚深淺的眼眸裏含著溫笑,在林盛夏麵前,顧澤愷總像是個孩子,盡管在外麵他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愷夏集團掌舵人。
“好,那你從這裏等我。”顧澤愷帶著剝繭的指腹輕柔的將她頰邊被風帶起的發撩到耳後,明明再簡單不過的動作由他做出來卻多了幾許纏綿的味道。這一年來,沒有人能夠想象到,林盛夏獨自要撐起公司還要照顧他是多麼辛苦的一件事,對於他的死而複生,媒體給予了超高關注,這也連帶著讓她更為勞累。所以顧澤愷身體好了之後,他便再也不讓她跟辛苦勞累四字沾上絲毫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