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抱著枕頭的顧澤愷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將通向院子的玻璃門推開,席地坐在外麵。
‘糖豆’早在他出來時就已經豎起了耳朵,看著男主人表情落寞的看著二樓亮燈的房間,‘糖豆’慢慢從狗窩裏走出來蹲在他的身旁。
“女人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盡管知道身旁的隻是隻狗,可顧澤愷還是哀怨的開了口。
‘糖豆’張著嘴哈赤哈赤的伸著舌頭,似乎感染到了男主人的失落,啪嗒啪嗒的跑回自己的窩裏,很快叼著根骨頭跑了出來。
顧澤愷看著被扔到自己麵前的肉骨頭,再抬起頭來看了眼伸著舌頭卻像是在笑的白色巨型狗狗,忍不住伸出手來扣在它的腦袋上亂揉著。
薩摩耶‘糖豆’並不知道,就是因著自己的肉骨頭,它終於成功收買了這個家裏唯一一個對它的存在有意見的主人!
5:失落記
自從‘糖豆’在顧家安營紮寨後,顧家的成員排名也隨之發生了微妙變化。
難得休息日在家的顧澤愷望著在院子裏同‘糖豆’玩耍的糖糖與小黃豆,心裏默默的這樣想著。
以前他們家的排行是這樣的,顧太太、糖糖、小黃豆、最後一個自然就是他自己,那個時候的顧澤愷對於自己排在最後一位沒有絲毫的異議。
可現在,他們家的排行是這樣的,顧太太、糖糖、小黃豆、‘糖豆’、最後一個依舊是他,對於這樣的排行,顧澤愷自然是不服氣的!
顧澤愷倚靠在沙發上,看著從二樓緩緩下來的林盛夏,眼神多少有些幽怨。
林盛夏對他突如其來的情緒感到莫名其妙,用腳踢了踢顧澤愷的小腿,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外麵的天有些陰沉,不過也不如她旁邊這人的臉色陰沉,林盛夏像是沒看到似的,捏了幾個洗好的車厘子扔到嘴裏。
“顧太太,我覺得自從糖豆來了之後,我在這個家裏的地位就直線下降!”顧澤愷見林盛夏不搭理自己,索性將話挑明,伸出雙手將她的臉扭向自己這邊,同他麵對著麵,讓他能夠清楚看到她臉上的所有表情。
“你本來就在最後,還有什麼好下降的空間?”毒舌的話一箭穿心,顧澤愷深諳瞳孔內的光芒瞬間啪的一聲熄滅了。
其實他不過就是想說自己吃醋了……在家裏連隻狗的地位都比他高,這讓在外麵叱吒風雲的他情何以堪?
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林盛夏喂過來的車厘子,那種失落的情緒一直伴隨著顧澤愷到晚上。
吃過晚飯後,顧澤愷悶悶的上了樓,從傍晚時分外麵就下起了雨,林盛夏看著他緊扣臂關節的動作,不動聲色。
洗了澡,顧澤愷剛走出來就看到站在大扇落地窗前的林盛夏,聽到聲音轉過頭看著他,微微的勾了下唇角,似笑非笑的看著腰間僅圍了條浴巾的男人,墨黑的發還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著水。
顧澤愷原本隨意置於身體兩側的大掌驀然攥緊,林盛夏不過輕輕一笑,就仿佛已經填充了他整個世界。
“怎麼沒擦幹頭發就出來了?萬一感冒怎麼辦?”邊這樣說著林盛夏已經走到了他麵前,接過半幹的毛巾,微微一勾手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比她高了太多的顧澤愷自然而然的半蹲下身體,找了個最適合她擦拭動作的角度,隨後一動也不動,任由林盛夏幫他擦著頭發。
“反正我在這個家裏的地位那麼低,就算是感冒了也沒人心疼我!”心裏雖然已經像是朵花一樣的綻放,可顧澤愷表麵上卻依舊酷冷著。
林盛夏抿了下唇將笑意隱藏的極深,外麵的雨勢漸漸大了起來,雨點劈裏啪啦的敲打著落地窗,室內很安靜,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她越是不說話,顧澤愷反倒越是緊張,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的落在林盛夏臉上。
“顧先生,你越來越幼稚了!”許久後,林盛夏終於將他的頭發擦到半幹,將毛巾跨在他脖頸上,雙手各拉一邊,聲音清雅動人。
“關節是又不是又疼了?躺下我幫你揉捏下。”自從經曆過當年的那場爆炸,一到刮風下雨陰天濃霧的時候,顧澤愷的關節總會疼痛不已,偏偏為了男人該死的自尊心起初他還不說,直到林盛夏發現時情況已經很嚴重了。
顧澤愷乖乖的躺在床上,任由林盛夏的手在他身上揉捏著。
“我覺得你不愛我了。”不知過去多長時間,顧澤愷幽怨的聲音悶悶的傳進林盛夏的耳中。
“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她慢慢幫他按摩著,手法很專業,顧澤愷當年回來後,她花了不少時間去學習。
“你在家裏的地位是萬年老大,而我是萬年墊底,以前是這樣也就算了……現在‘糖豆’來了還是這樣,我覺得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