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他們在這裏對持,不立刻把他們殺退,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龍吟在我手中畫了個完美的弧線,向我左邊的叛匪擊去,這家夥阻擋了我下山梁的去向,得先把他解決掉。
這叛匪也不是好欺負的主,看我的劍刺過來,也不用刀來隔,而是往後跳了開去,待我劍勢已老,大刀便向我腰間砍來。
我原想用劍來隔,卻聽到身後助跑和利刃破空的聲音,看來他們這幾人已經把合擊的技巧練得很是熟練。我不得不趕緊跳向中間那叛匪站立的方向,手裏的龍吟卻沒閑著,猛地刺向還拿著半截大刀觀戰的家夥。那家夥嚇得慌了神,轉身往山下跑去。
我旋即轉過身,猛衝向剛站我左邊的家夥,手裏的龍吟向那家夥的麵門刺去。剛襲擊我後背的叛匪看準我身體衝擊的方向,斜抬手裏的大刀,打算等我衝過去時再下黑手。
不過這動作隻是我的虛招,待我右腳落地,迅速彈開,朝側後那家夥跳躍過去,沒等襲擊我後背的家夥回過神來,我左手的短刀已經刺中這家夥的頸部,這家夥連呼叫的機會都沒有,隻是悶哼了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那家夥可能沒見過如此敏捷的身手,頓時沒有了鬥誌,提著大刀後退了幾步,突然轉身迎著已經接近過來的追兵奔跑,邊跑邊大聲呼喊,就像是中了邪。
上十個從西邊山腰追過來的叛匪沒弄清緣由,不由放慢了腳步。我趁此機會,借著明亮的月光,趕緊從陡坡往山下逃去。
我還沒下到穀底,從山梁射下的箭便唰唰落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有些甚至從我身邊飛過,好在距離已遠,這些箭到達我身邊時已是強弩之末,失去了勁頭。
待我越過穀底的小溪,站在西南麵的山坡上,卻發現那些家夥並沒有追過來,這反而讓我有些不安,如果不能把他們吸引到我這個方向,那不是我所有努力都白費?可剛經曆了奔跑與廝殺,現在我已體力不濟,不可能馬上攀上陡坡,和他們再接觸一次。
對麵山梁上燃起了六堆篝火,叛匪們的身影在篝火邊卓卓可見,看來他們打算今晚就在那裏宿營了。
我在他們對麵的山腳攀往高處的山坡,在一塊空地上也燃起了篝火,好讓他們認為沒有丟失目標,卻不敢在篝火邊休息,怕他們真趁我熟睡時悄悄過來偷襲,隻是解下綁在身上的物品,用外袍找了個木棍支起來,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人在篝火邊打盹,自己卻背了物品走了好幾丈遠,爬上一棵大樹,隱藏在茂密的枝葉後麵,靠在樹杈上睡了一覺。
朦朧中,我被一陣悄然而近的腳步聲驚醒,趕緊睜開雙眼,見並沒有天亮,而月亮已經落下西山,顯得更加黑暗。我點燃的那堆篝火,由於沒人再為它添加樹枝,此刻已經成了灰燼,隻剩下沒完全熄滅的木炭露出隱約的紅點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叛匪們貓著腰,慢慢向那堆灰燼靠近,其中一個用刀拔了拔我用木棍支起的外套,嘴裏小聲罵了一句,吩咐跟來的人,兩兩一組,向周圍散開,他自己也帶著個人朝我這邊摸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