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左右挪騰,前刺後砍,使出渾身解數,不到一會功夫,我斜背的木弓就被他們的刀給砍斷,身上的長繩被他們砍掉一截,大腿上也留下兩處不太深的刀口,我卻仍被他們纏在這裏,而且他們也無人被我的劍所傷。不遠處已經能隱隱聽到逐漸過來叛匪的喧嘩聲,我不由焦急起來,暗想看來今天我的命要交代在這裏。
這六人雖沒有一人受傷,仍被我折騰得夠嗆,在這難得的空檔抓緊喘息。
他們也注意到漸漸走近的大批叛匪,都有些放鬆下來,我身後的一個家夥說道:“黃家老二,別以為自己的功夫多麼了不起,劍有多麼鋒利,要知道獨虎架不住群狼,我看你呀,還是放下手裏的武器,投降吧,說不定我們老大心一軟,看在你獻出寶劍的麵上,放過你家婆娘也說不定啊。”他的話逗得其他叛匪哈哈大笑起來。
我慢慢冷靜下來,看著眼前的叛匪們得意洋洋的麵孔,心想如果今天注定要魂落此地,也一定要和他們拚個魚死網破。我左手從懷裏拔出短刀,右手再次持著龍吟,突然轉身向說話的那叛匪刺去。
那叛匪沒想到我一改往前攻擊的習慣,居然向他殺來,趕緊往後跳開,其他叛匪則仍從其他方向向我揮刀砍來。
這隻是我使的一個虛招,既然想要拚命,就不會在乎身體再多出幾處傷口,我再次猛地轉回身體麵向已經欺身過來的叛匪。
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因為照理我應該急速向前,以閃避從兩側及後背砍來的大刀,待和背後的叛匪拉開一定距離,讓他們的刀失去對我最大的威脅時,我才轉身對付他們。
這群叛匪對我這不要命的動作顯然有些驚訝,進而使他們進擊的刀些許遲疑。
我抓住難得的機會,趕緊向左側過身體,左手的短刀用力抵向已快到我身邊的大刀,右手所持龍吟猛力砍向收不住身體的叛匪。左手中的短刀頓時削斷那把大刀的前端,使其失去了對我的威脅,那個拿著斷刀的家夥不得不跳出戰團。
本來是想襲擊我側麵的叛匪突然變成和我麵對麵,我又側身躲過他劈來的大刀,他的半截手臂卻被我的龍吟硬生生給砍斷,他瞪大眼睛眼看著自己拿刀的手臂掉落到地上,似乎不甘心也不願相信,片刻之後才用另一隻手托著隻剩一半的胳膊,痛聲大叫一陣,向西北逃出了這片草地。
我沒有猶豫,不顧側後仍繼續對我攻擊的叛匪,用龍吟猛攻我側身後正對的敵人,使他們一時不敢靠近過來。我自己也終究沒能獨善其身,大腿又被身後另一叛匪的刀尖給劃開,翻開的皮肉露出本已破敗不堪的外袍,鮮血刹那間染紅了襤褸的衣衫。
電光火石間,本是極其不利的局麵一下被扭轉。我沒有立刻就從缺口衝出去,而是再次對剩餘的叛匪揮起龍吟,強忍著疼痛,向他們連連進擊。
因為就算我現在就急於逃跑,拖著受傷的大腿,短時間內也很難擺脫這幾個尾隨的叛匪。讓他們一直跟在身後,我也沒可能安全脫身。
即使是眼看著眾多叛匪們往這邊洶湧而來的情形下,山梁上這幾名叛匪完美的陣勢被我打破,失去了之前的優勢,也失去了把我置於死地的自信,在我連連凶猛的反擊下,又有兩個叛匪的大刀被龍吟削斷,他們開始節節敗退,終於有叛匪掉頭回跑,衝向已經快要到達的大批叛匪群,不想在此地丟掉性命,繼而帶動圍攻我的叛匪全都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