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爬上那條石縫,發現這處比我想的還要好,幹淨平整,還可以直起半個身體,我的心終於放下來。隻是擔心被叛匪發現,我不敢點燃篝火,隻得脫下濕透的衣裳,鋪在石地上,好明天起來,能穿上幹衣。
那幫叛匪在我吃飽幹糧後才陸續抵達那幹河床的盡頭,他們舉著火把四周找尋了一番,便安營紮寨,燃起了篝火,想來他們也是被我折騰得夠嗆。
這一夜對那些在幹河床紮營的叛匪們來說,注定是一場不眠之夜。
當我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聽見叛匪們驚慌失措的喊叫聲,以及和野獸的搏擊聲。搏擊聲一直延續了一兩個時辰,才逐漸平息,隻剩被野獸咬傷的叛匪,還在痛苦呻吟。從我的視角,看不到是什麼野獸襲擊了他們,但從被叛匪反抗時擊傷的野獸的嚎叫聲來看,應該是狼群。就算是狼群,終究還是不敵眾多叛匪的搏命反抗,估計最後也是無功而返,隻是有幾名倒黴透頂的叛匪,被狼群抓傷了身體。
但這並不是叛匪們今晚唯一的遭遇。僅隻過了不到一個時辰,叛匪營地再次熱鬧起來。這一次明顯能聽得出是野狗襲擊了他們,因為野狗襲擊時會發出似狼似狗的叫聲。
我早前曾聽獵人們講過,這野狗有些地方也稱之為豺,異常凶猛,成群捕食,有時狼群也不是其對手,估計今晚也夠這些叛匪們受的。
又轉念一想,不由笑起來,想來這些個心存惡念的家夥們,是被老天責罰,派了些野獸來折磨他們的吧。
當然這也隻能是想想而已,如果老天真有眼,看看這片蒼茫大地上的無辜人們,有多少在被當權者的貪欲而引發的戰亂中失去了可貴的生命,還有多少平民因為躲避戰禍而流離失所,饑寒交迫。
這一夜,我也沒怎麼睡好。即使我身處安全的石縫,但不遠處傳來的野獸嚎叫以及叛匪們被咬傷時發出的淒厲慘叫聲一直沒有停息。
直到天色微明,薄薄的霧氣覆蓋在急急流動的河麵上時,那邊的聲音才停歇下來。
我穿上還沒完全幹透的衣服,吃了些幹糧喝了點水。雖然昨夜沒怎麼睡好,但我年輕強健的身體經過一晚的恢複,又精力充沛起來,隻是大腿上那道最深的傷口顯得略有些紅腫,但不妨礙我遊過河去。
我在石縫邊緣探出頭,朝河床方向大聲喊道:“嘿,昨晚你們睡得如何?好像你們有人做了整晚的噩夢吧!吵鬧得爺我也沒怎麼睡好,看看,早聽爺的話回去多好,至少還可以安心睡個好覺。”
那邊沒有任何回音,就連以前總和我鬥嘴的那家夥也沒回應我說的話。叛匪們此刻正散亂的坐在卵石上,沒精打采。顯然這一夜的折磨讓他們筋疲力盡,無力再和我打趣鬥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