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穀裏的山道雖然狹窄,地麵也鋪滿了枯枝竹葉之類,但比起野草灌木叢生的其他地方,看上去還是好走了許多。打頭的幾個羯胡士兵小心觀察著山坡上楠竹林裏的動靜,越過眾多的引發裝置,直接往陷阱邊緣走了過去。
當他們中最前麵的羯胡士兵踏空陷阱口覆蓋的枯枝時,整個人便掉落下去,陷阱裏尖銳的竹刺刺穿了他的身體,他隻來得及在腳踏空快要墜落時發出一聲驚叫,便再無聲息。
後麵緊跟的士兵麵麵相覷,立刻更加警覺起來。他們站在原地,不時向四周張望,隻是這四周並沒有什麼動靜,不像是被包圍的情形。他們不一會便又放鬆下來,以為這隻不過是獵人的手腳,便想從兩旁繞過這陷阱,繼續前行。
成品字形分布的陷阱終於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分別走在前麵想繞過眼前陷阱的兩個羯胡士兵紛紛跌落下另外的陷阱,再也不能活著命出來,使得其他士兵不敢再次冒險。
我趁此機會,悄悄跑到他們前邊,用利箭朝他們連續射擊,當兩個士兵中箭倒地哀嚎時,其他士兵被這情形嚇蒙了頭,以為真中了晉軍大部隊的埋伏,掉頭便蜂擁往後麵跑。
這下更好看了,擁擠的士兵們接連觸發了綁著竹刺的楠竹引發裝置,那彈力十足的楠竹竹梢猛力從下至上彈出,一下刺中眾多羯胡士兵的身體,又被仍行進中的楠竹帶到空中,甚至於,有三個羯胡士兵的身體被同時釘在同一根楠竹的竹刺上,頓時峽穀裏的山道響起陣陣慘叫。
其中一個更為搞笑,他的下顎被竹刺插入,身體被下顎處的竹刺帶著脫離地麵,他不可能叫得出聲來,隻剩身體在空中不斷搖晃,做著無謂的掙紮。
轉眼原本近四十人的羯胡前鋒,這時隻剩上二十多人,他們既沒有前進,也不敢後退,生怕前後還會有能要他們性命的陷阱,畏畏縮縮地伏在楠竹林的兩旁,不時觀察周圍的動向。
由於他們還沒有退到用楠竹張弓的那處裝置,使得他們目前沒有任何危險,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靠南側的山坡上長滿高大的楠竹,我不可能在那個方向向他們射箭,且如果剩下的這幾個士兵繼續往峽穀深處跑,陷阱之後再沒有了阻礙,那他們真會逃出此地,也不是我所期望的。
為了讓他們相信前麵還會有危險,使他們不敢往前衝,我站在陷阱坑前大聲喊道:“符成奎,你這魔頭,今天這裏就是你的死地,你如果有膽,就過來和我一對一對決,生死自有天注定,如何?”
我邊喊邊繼續在前麵朝他們射箭,可是那些吊在空中還在不斷掙紮的身體阻擋了我射箭的通道,我隻得冒險往前走近了些,讓自己下到正前麵的陷阱坑裏,腳踩在羯胡士兵的屍體上,向那些不肯行動的羯胡士兵射擊。
符成奎並沒有回答,他躲藏在眾多胡人士兵中,不肯露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