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會答應鄔箐嫚的要求,但也不能直截了當地一口回絕,否則,以她倔強的個性,又將會重蹈以前規勸她不要獨自居住而失敗的覆轍。我婉轉地告訴鄔箐嫚,眼前這些被救出的女人,需要她和楊雄共同協作,把她們帶到安全的地方。女人們剛獲得解救,楊雄一個大男人多有不便,還需要她好生照顧,並讓獲救的女人們建立重新生活的勇氣。且她不必太擔心我,因為還有項淦這個內應。
果然,鄔箐嫚不再糾纏要求與我一同前往的問題,她真是個善良的女人,很快就和眾多女人們成為朋友,也讓這些女人們對這個羯族女子放下了戒心。
由於楊雄和鄔箐嫚的到來,我倒省事不少。楊雄把四周查探一番後,打來許多獵物,鄔箐嫚和席青她們也采摘到一些野菜,幸好楊雄的矮驢上帶來一尊小鼎,不用再像昨晚那樣喝混著石渣的菜湯,口味更好。
可能是楊雄和鄔箐嫚的加入,七個女人也收斂了不少,沒有像昨天那樣暴露身體,吃飽喝足,她們紛紛在篝火圈中的草墊上躺下休息。有了楊雄和鄔箐嫚輪替著值夜,守護大家的安全,我也終於可以放心大膽地在山坡上好好睡上一覺。
鄔箐嫚飯後一直在我身邊,看起來像還有話想要對我說,可我實在太困,抗不住眼皮的壓力,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舒服地睡了一晚,醒來時天已大亮。楊雄幫我拿來鄔箐嫚做好的早餐,皺眉問道:“公子,你真又要一個人去呀?有鄔姑娘送她們回去不就行了嗎,幹嘛非要我也回去?”
我知道楊雄報仇心切,急於與那些羯胡惡魔拚命,我也知道他的身手,隻比定璟強了些許而已,盡管我會不時提醒他,可到時候遇見仇敵,一旦他因衝動而蠻幹,不僅不能救出胥瑤她們,反倒先就會送了性命。
現在讓楊雄和鄔箐嫚送這些女人們去那隱秘的山洞,正好可以再次借機消消他的恨意。並且鄔箐嫚沒去過我家,也隻有他才知道山洞的洞口在哪裏,這也恰好成了非得他回去的借口。
臨別,鄔箐嫚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柔聲說:“黃公子,多加小心,千萬不可蠻幹。”
我笑笑點點頭,叮囑她好生照顧自己和被救出的女人們,對著人群揮手作別,牽著矮驢打算離開。
席青突然從人群中跑出來,緊緊抱著我,不肯鬆手,好一會,她放開我,兩眼含淚地說:“好哥哥,平安回來,我們都會等你。”說罷返身跑回眾多女人中。
我看見鄔箐嫚站在不遠處似笑非笑,猜不透是何心思。
楊雄領著女人們漸漸走遠,我也折身向西,去追蹤羯胡人的蹤跡。相信項淦會按我們的約定,在他們行軍途中,給我做好指引的標記。
估計羯胡士兵們再沒有發現晉軍的追擊,又經曆了幾天前狼群的襲擊,他們行軍的速度慢了下來,並且也改變前進的方向。王铖不再帶領羯胡士兵按前幾天向南麵深山急行的路線,而是在山裏轉頭向東,看樣子也像是要去往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