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強半撐起身體,對他說道:“你以為你能走得出這大山?且不說人們對你恨之入骨想要把你碎屍萬段,就算沒人阻攔,你沒有半點食物,如何跑的出去?”
王铖稍稍呆立了片刻,轉頭看了看胥瑤,一臉奸笑的對我說:“你這將死之人,怎還這麼多廢話?”說罷晃了晃那閃閃發光的虎嘯。
我看著他猥瑣狡詐惡魔般的臉,瞬間知道了他心裏的想法,當他找不到食物時,胥瑤必會有性命之憂。
我不知道胥瑤是否明白這其中的因由,隻是在那大刀即將高舉之時,她突然如瘋子般掙脫王铖的手,從身後緊緊抱著王铖的身體,大聲叫道:“夫君快跑,夫君快跑啊……。”胥瑤本來柔弱的身體,此時不知哪來的一股力氣,讓力大無比的王铖,一下子無法掙脫胥瑤緊抱的雙臂。
王铖一邊想擺脫被胥瑤禁錮的身體,一邊高聲叫罵道:“臭婊子,快放開我,不然以後有你好受。”
我努力從地上爬起來,從懷裏摸出另一柄短刀,趁那王铖身體一時不能動彈,用短刀猛刺王铖的腹部。
那王铖被連捅了幾刀之後,更加焦急,他猛地伸腿把我踢倒,反握手裏的虎嘯,向後用力刺向胥瑤。胥瑤吃痛,無奈放開了王铖,她像被抽走全身的力量,慢慢跌倒在地上。
王铖血淋淋的左手,緊捂著腹部的傷口,他睜大雙眼看向我,喃喃說道:“你……,還有一把刀?”
我沒有搭理這惡魔,從地上撿起龍吟,一步一步逼近王铖。
此時雙方都已筋疲力盡,而且身受重傷,誰能鼓足最後的勇氣,誰就有力量殺死對方。
王铖好像知道大限已到,他一邊後退,一邊看向北方。北麵除了高聳的山峰,還有漫山遍野翠綠的叢林。
我想,他這是忘不了遠在西北的家,他的家裏除了妻妾成群,應該還有曾經承歡膝下的孩兒們。這惡魔臨死前,想起了他曾經溫馨的家,此時在他心裏,一定能想到貌美的妻妾們,正盼望他早日歸家,自己年幼的孩兒們,也希望他們的父親能陪在身邊。
是啊,誰都有個家。可這惡魔讓別人的家家破人亡時,怎麼沒想到自己也會遭到惡報?他用極度的貪婪,殘暴的殺戮,獲取不屬於自己的財富與美女,卻讓無辜的人們,飽受摧殘與蹂躪,這時才想起自己曾經幸福的家,實在太晚。
我手持龍吟直擊王铖的頸脖,這惡魔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拿刀向我刺來,完全是一副同歸於盡的打法。
龍吟的劍鋒刺穿了這惡魔的咽喉,他嘴冒血沫,終於倒地不起,鮮血從頸部的筋脈隨著我拔出的劍鋒,噴薄而出,不再可能複活。
我也沒能幸免,因為我根本無力避開他刺來的刀鋒,那鋒利的虎嘯插入了我的左腹,然後隨著他身體的倒下,虎嘯也退出了我的腹部。
我搖搖晃晃走到胥瑤身邊的岩石旁,把龍吟擱在岩石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胥瑤的身體抱起來,自己坐上了這塊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