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滿懷期待的來到學校,一見到馬老師就迫不及待的問,“馮洋來上課了嗎?”
馬老師一聽到馮洋兩個字,眉頭立刻皺起,“同寢室的學生說他昨天晚上壓根就沒回宿舍。我今天一早就給他爸打了電話,他爸說馮洋也沒有回家。一會兒他爸就來學校了!”
我感到事情的嚴重性,這些孩子們固然頑皮,但是徹夜未歸還是極少的。這一晚他究竟去了哪裏,難道整晚窩在網吧裏嗎。我倒寧願是這樣,最起碼還有個能找到他的地方。
上午第一節課,馮洋的父親就趕到了學校。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穿著一件灰色的夾克外套,蓬頭垢麵的,估計聽到孩子徹夜未歸的消息馬上就趕來了,也沒工夫打理外貌。無論如何,和他那光鮮亮麗的老婆相比實在是有著天壤之別。如果不是早知道他們是夫妻,我很難把他們聯想到一起。
馬老師和他簡單的說了下情況,並問他馮洋可能會去的地方。馮爸爸顯然對馮洋缺乏了解,對於馬老師的這些提問一無所知。馬老師也沒什麼好的辦法,隻能先從學校附近的網吧找起。這已經不是一次簡單的逃學事件,而是離家出走。
我還在為了自己的斷然拒絕而愧疚不已,另一個消息責更令我憂心忡忡。馮爸爸說他之所以這麼擔心馮洋是因為周六那天,也就是我和馮洋分開的那天下午,馮洋回到家中,毫無準備的目睹了父母分家的一幕。馮洋的爸媽已經協議離婚,但是卻希望能暫時瞞著兒子,所以還沒有告訴他。卻沒想到馮媽在周六這天回家收拾東西,正巧馮洋目睹了家中亂糟糟的一幕,便了然於心。馮爸本以為兒子應該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來接受這一切的,畢竟他們這個家的不和睦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卻沒想到馮洋的反應很激烈,甩下幾句狠話便氣憤的離開了家。夫妻倆都以為他應該是一時氣不過,不想看到這一幕,所以回學校了。卻沒想到他竟然就此不知去向。
聽馮洋爸爸這麼一說馬老師也有些著急了,辦公室裏的其他老師也在分析著情況,出謀劃策。隻有我安靜的坐在座位上,不發表任何意見。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我本可以幫到他更多,本可以不讓他獨自麵對這一切的。他曾經離我那麼近,那麼的信任我······沉重的愧疚感壓在我的心頭,我難過的要命,我必須做些什麼來彌補自己的過錯。
於是我和年級組長秦老師請了假,隻說是家裏有急事,需要回去處理。
我開著車漫無目的的行駛在學校附近的馬路上,沒有一丁點的思緒,隻能從馬老師所說的網吧開始找起,我一家家的仔細尋找,卻始終沒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我又去了附近的幾家遊戲廳,也是徒勞。在我最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想起了馮洋曾帶我去過的那個龍泉廣場。我記得他說過他想要一個人安靜的待著,想要被這個世界遺忘的時候就會去那裏。我頓時感到豁然開朗,我一定可以在那裏找到他,然後和他推心置腹的好好聊聊,把他帶回來。我懷揣著滿滿的希望往東外環的方向開,同時祈禱著他千萬不要離開那裏,再給我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