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爹,出什麼事了?”小懷良此時已聽出來是大姐回來了,也就是王樹興唯一的女兒王綺麗,剛剛跟幹爹哭訴的正是她。
“嗨,沒什麼事,你姐就是在婆家受了點委屈,跑回來跟爹撒撒氣,沒什麼,呦,伯誠也來啦?快快快,進屋坐,我去給你們整口飯吃。”
“幹爹,不用了,我們在郎世賢家裏都吃過了,您老也別瞞我了,我在門口全聽見了,我姐夫問孫大頭借錢了?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幹爹不跟我講,你可要跟我講,有什麼事咱們大家商量著解決嘛。”
“是啊,是啊,綺麗姐,你就說吧,大家一起想想辦法嘛。”
王伯誠與小懷良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平日裏不是他住在小懷良這兒,就是小懷良上他家裏住,所以王伯誠也從未將自己當過外人,嘴上還經常說著“兩家都姓王,說不定五百年前是親戚呢。”
王綺麗又是個賢惠溫柔的女子,把這兩個小子就當做親弟弟一般疼愛,所以也從不跟王伯誠見外。
也是事情太過突然,王綺麗一個婦道人家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見到兩個弟弟來了,就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原來啊,王綺麗的丈夫,也就是城東頭順興包子鋪的少東家李福田,心氣很高,覺得自家包子鋪生意不錯,就想要再開一家分號,可是家裏的兩個老人不同意,李福田便隻好自己想辦法湊錢,可也不知道她這人是怎麼想的,居然管城中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頭的孫大頭借了一百兩銀子。
分號倒是開起來了,可沒過多久李福田的老爹重病臥床,不就駕鶴西去,光給老爹治病和辦理喪事李福田就花了不少銀子。加之生意日漸不好做了,最後在接連虧損之下,李福田將順興包子鋪的分號關張了。
可就在這最緊要的關頭,孫大頭居然來要賬了,居然一開口就是二百兩銀子,說什麼找他孫大頭借錢的人都是這樣利滾利的。李家小本買賣,又趕上虧損的光景,一時之間去哪裏湊足這二百兩銀子?於是便又拖欠下來。
孫大頭前日來到李家,說是給李福田最後五天期限,連本帶利還清五百兩銀子,不然順興包子鋪,李家的房契與王綺麗本人便都歸他孫大頭了。
小懷良聽罷,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一拍桌子便站起身來:“他孫大頭當自己是誰了?!欺負人欺負到我姐頭上了?姐,你等著,我這就去找孫大頭算賬,不把他的皮拔掉一層我絕不會來!”說著小懷良便往門外衝去。
“你要到哪去?!回來!”王樹興在身後一聲大喝,小懷良頓時止住了身形。
“哎呦,我的祖宗哎,你怎麼聽風就是雨啊。那孫大頭是誰?是當地有名的土財主,你要是把他打出個好歹,他們家人能饒得了你?”王伯誠一把抓住了小懷良。
“俗話說,逢強智取,遇弱活禽。對付孫大頭,我們必須得想點計謀才行。”王伯誠衝小懷良眨了眨眼睛。
小懷良立馬會意,“幹爹,我今晚去伯誠家住嘍,您別給我留門啦。”話還沒說完,二人便一溜煙不見了身影。
“哎…你們…”王樹興望著門外,無奈的搖了搖頭。
……
“大王叫我來巡山呦,依兒呀依兒依兒呀,”孫大頭今天心情還算不錯,出門一趟,又要回來幾個借了他家賬的人的錢,這是正哼著小曲往回家的路上走著呢。腰間掛了個酒葫蘆,不時的還喝上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