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打電話給陳霞,卻又想到顧留白昨日才回來。她想找個地方,就這麼一個人待著,卻不知道去哪裏。坐在街上的長椅上,看著往來的人群,心裏的孤寂在泛濫。目光看向遠方,她想離開這裏,去一個沒有這些紛擾的地方。
天空一架飛機劃過,留下一道白色的長痕。也許,她可以去遠行,到更遠的地方。想了想,她決定訂一班去雲南的飛機。她曾聽好多人說過,那裏是傷心人去的好地方。如果山美水美能夠將她心頭的苦澀都抹去,那麼去這一趟是很值得的。但不管結果如何,可以逃離這個城市,她就是樂意的、歡喜的。
去取款機取了錢,坐了地鐵回家。溫爸爸上班去了,溫媽媽也出去買菜了。她收拾好簡單的行李,在飯桌上留了字條:“爸媽,我出差去了,兩周後回來。”盡量簡單地寫了句,交代太多反而破綻百出。
到了機場,買了去雲南最近一個班次的機票,距離上機還有半個多小時。坐在候機處,看看周邊,每一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除了她。臨別的這一刻,她的心一下子靜了下來。對於離開,她沒有感傷,滿心滿眼都是樂意的。最快地逃離這塊是非之地,才是她最想要的。
手機鈴聲響起,本不想接的,卻好奇這一刻是誰的來電。從包中翻出,是鄭波。盯著屏幕上的兩個字看了一會,終於還是接起。“喂,鄭波。”
“小彤,在上班的吧?我剛見完客戶,在你公司邊上。一起出來吃個飯,好嗎?”看來,他還並不知道此事。那麼,陳霞和顧留白他們應該也不知道。挺好,他們不知道也好。
“不,我在機場。我休了長假,想出去轉轉,一會兒就登機了。”對於鄭波,她不願騙他。那邊沒了聲音,顯然是聽到她突然的決定,有些怔住。“是這樣,也好。打算去哪裏?什麼時候回來?”他知道她肯定發生了些事情,隻是不願與他說。也罷,他不問就是了。
溫彤據實以告:“買了去雲南的機票。回來,還不知道。有兩周的假期,估計會待得久一些,畢竟難得出去轉轉。”如果可以不回來,她想永遠離開C城。
“好。等你回來,我來機場接你。路上你自己一定要當心,身上別放太多錢,證件什麼的盡量放在酒店。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到時和我說說雲南的風土人情吧。”
他好像永遠都是這樣,對她字裏行間總是關心。說的話平平淡淡的,從不刻意地討好,卻總是出自內心的關懷。“嗯,我知道了。要登機了,拜拜。”
那李洺衍那邊,還與顧留白夫妻一樣,什麼都不知曉。隻不過顧留白夫妻宅在家,他卻在商場忙碌著。此刻,他正同首席秘書羅晶,趕往DDD警局。本來上周六的時候,他已出麵與遠東集團的太子爺江方淮談妥了。新一屆的董事會上,由朝陽集團扶持他登上副總的位子。幾個投讚成票的董事,也都安排好了,隻等董事會任命。
偏偏,一大早羅晶就收到消息,江方淮因為涉嫌XX被抓了。明天就是遠·東的董事會了,要是江方淮明日不出現,那麼他之前所在的一切,都將付諸流水。隻要現任的周副總一日不下台,那麼朝陽想要插手開發案,就沒有可能。今天,他必須讓江方淮從警局弄出來。不是保釋,而是無罪釋放。否則明日周副總一黨,肯定會將此事作為擋箭牌。
江方淮,雖說在商場上籍籍無名,但確實是後起之秀,並非扶不起的阿鬥。那日李洺衍與他商談的時候,就已經覺得此人今後必能成就大事。此番,卻又為何因為XX而被抓呢?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一切還隻能從探望過江方淮之後,再作打算了。
因此,當溫彤的航班抵達雲南,知道此消息的也唯有鄭波一人。等顧留白終於在家中與陳少婦膩歪夠了,耐著性子上班,才知道了論壇事件。第一時間給人事部打了電話,還好沒有辭職隻是休假了。又立馬撥某人的電話,那邊可能在忙,連續打了幾個都無人接聽。顧留白隻好將照片都發到他手機上,相信他看到以後會主動聯係他的。
坐在位置上又想了想,這件事還是要與自家老婆說說,讓她聯係溫丫頭看看。陳少婦那邊看見是他來電,顯然是笑開了花的。本以為這廝是想她了,打個電話來問問。誰知道,開口問他,卻全不是想的那回事。聽完,趕緊給溫彤去了電話,卻始終無人應答。陳少婦耐著性子過了一會又打,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