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吃了一陣,忽覺渾身不自在,抬頭一看,隻見鄰桌一名青衫男子,星目暗斂厲光,正笑意淺淺的瞧這自己,饒有興致,見張白也在瞧他,端起酒杯,笑道:“高出不勝寒,何不帶吳鉤?青樓一杯酒,湘冬萬裏春。閣下好見識,敬你一杯。”
張白閱人無數,隻覺得那人非比尋常,一身寶氣,富貴逼人,舉止投足,皆是不凡,也是舉酒幹了,回道:“在下區區生意人,閣下過獎了。”
那人再倒滿一杯,道:“亂世需將軍,盛世看商人,閣下擔的起。”又是幹了。
張白見他豪爽,自身也不甘示弱,再盡一杯,道:“即是這般,受之不恭。”這話一出,那人更是滿臉驚歎:世人皆以謙遜為德,此人絲毫不當回事,當真是一奇人。
張白深知酒量有限,怕再喝的多了,誤了事情,笑道:“閣下慢用,在下先走了。”那人隻是一笑。
張白付了錢,見花銷不少,有些心痛,畢竟還未賺到多少。
剛出門口,隻見當麵走來一人,身後還跟著幾個隨從。張白隱約有些印象,驀地想起那人正是刺史之子,昨晚還在極樂閣見過,頓時暗叫不妙,遇上了施怡雪,頂多吵上兩句,但這二世祖卻大不一樣,上次忽悠了他,這次可不好打發了。
果然,二世祖瞧見了張白,眼中一亮,笑道:“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昨夜騙了小爺,今日便打得你滿地找牙。”
張白還真有些怕這二世祖當即動手,當即道:“楊公子吧,認得施怡雪姑娘麼?”
“什麼,你跟怡雪姑娘有何關係?”二世祖有些激動,看來那書院門衛說的不假,這二世祖正在追求校花,張白見這話起了效果,說道:“楊公子想必也在嶽麓書院讀書吧。”
“那是自然,本公子若不去書院,誰人去得。”二世祖一臉洋洋得意。
張白見這二世祖完全一個腦袋簡單的傻逼,稍稍放鬆,笑道:“不知楊公子可知近來嶽麓書院有何大事發生?”
“有何大事?本公子不記得。”二世祖對張白的喋喋閑話,已是不耐。
張白有些緊張,若是這二世祖不知此次嶽麓試選之事,眼下的計策便沒用了,急忙道:“楊公子不妨仔細想想,此事極其重要。”同時尋思他策。
二世祖思索了片刻,忽道:“昨日下午課上,聽教習先生說,我等要加緊努力,否則各地才子來了,便把我等給比下去了。台下登時開了鍋,問先生怎會有各地才子要來,先生說,有富商出資相助,書院年底會招收各地才子。便是這事麼?”
張白鬆了口氣,道:“不錯,楊公子若是想抱得美人歸,此次可是良機。”
“什麼抱得美人歸,你這小子,亂說什麼……你方才說的什麼,倒是說說看”二世祖還不算太傻,到底知道裝一下。
張白眼珠一轉,低聲道:“楊公子想必也不是扭扭捏捏之人,張某也不拐彎抹角,若是楊公子對怡雪姑娘並無好感,就當張某沒說,這便告辭。”作勢轉身欲走。
“慢著,你且說說,我若是對怡雪姑娘有意,那便如何?”二世祖喊住了張白。
張白轉過身來,故作高深的道:“實不相瞞,那先生口中的富商,正是張某。”
二世祖不禁仔細打量張白一番,喃喃的道:“也難怪,竟能進晴晴姑娘的閨房,大概花了不少銀子罷。”
張白就怕他老提這事,忙道:“若是楊公子跟聽張某的話,必能使怡雪姑娘許下芳心,若是楊公子無意,那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