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故事】(1 / 2)

坐在堂中,又見絲緞上來泡茶。仍是低著頭,張白好不納悶,怎的這小妞一眼就能看出我是色狼?

忽見一名婦人走了進來,瞧見羅蕭,又喜又怒,擰著羅蕭耳朵,叫罵不斷,隻將羅蕭拎了出去。羅天成隨意掃了一眼,歎道:“叫張公子見笑了,我這逆子,極不成氣,整天寫那些個無用東西,卻不好好讀書,我羅家本指望他考個功名,唉……”

張白道:“伯父息怒,依我瞧來,羅兄寫的東西,很是不錯,如今已然被我買下,千字一兩銀子。”

“什麼?”羅天成顯是不信,畢竟他自己在星沙做布匹生意,一年也賺不了百兩,這羅蕭寫的那不像樣的東西,竟能賣到如此高價,叫他實難相信。

張白複又說了一遍。羅天成心中驚疑,試著問道:“莫非小兒寫的那東西,文采極好不成?那也值不了許多。”

文采,哼,文采對張白來說,不值錢!要談文采,我張白有五千年來的各代文豪在後麵頂著,關鍵是要創意,吸引力。張白道:“羅兄的大作,我還未看,但已然窺豹可見一斑。”

羅天成心裏更是驚訝:這人瞧上去甚是精明,怎的如此糊塗,即便文采不凡,又賣不了銀子。莫非,是看上了我家閨女,討好蕭兒不成,想他幫忙撮合不成?當下道:“張公子的用意,小老兒糊塗,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正常。你要是能想明白,也不至於連個丫鬟都買不起,讓你家小甜甜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張白道:“試問這星沙城,於蘇州、金陵、杭州相比如何?”

羅天成聽張白口音,不是本地人,他行商有些年日,也沒少跟人打叫道,聽張白的口音,略微帶一絲蘇州話的腔調,一時以為張白是蘇州人士,那話之意,便是有些瞧不起星沙城了,心中不悅,道:“這星沙城,雖比不上江南富庶之地,可在大王朝,也沒幾處能比的上了。”

張白又問道:“這星沙城,有錢的人家,想必不少吧。”羅天成道:“那是自然,小老兒做了這麼多年生意,奈何本錢起不來,在這星沙生意場上,乃是末流之輩。”

一般人在抬高其他東西的時候,總是喜歡通過貶低一樣東西來達到這一目的。不過此刻,張白到真希望羅天成說的乃是實話,心中微有喜意,說道:“不知那些有錢人,閑時有何消遣之物?”

羅天成畢竟不是有錢人,叫他問這個,雖有些不大清楚,不過多少還是隱約知曉一些,當即道:“若是幾人一起,可下棋,行酒令,還可去那青樓尋個姑娘,聽聽唱曲,也是不錯。”

張白道:“不知伯父可曾聽過說書?”張白想先行做個市場調查。

“說書?”羅天成眉頭一皺,“兒時倒是聽過,那人似是北方口音,後來也聽過一些,不過說的也差不多,孰無新意,也隻能哄哄小娃兒。”

如果羅天成說經常聽,張白會十分高興,因為有市場。但如今這般,張白依舊是很滿意,因為市場潛力巨大,未曾開墾的處女產業,當即笑道:“我來講個故事,跟羅兄寫的,有些像,卻也有差別。不妨說給伯父一聽。”

羅天成哪有那個興致聽張白講故事,連忙道:“哪個勞煩張公子給小老兒說故事,受不起,受不起。”

張白不等他再說,站起身來,略潤喉嚨,忽地朗聲道:“話說當年,劉邦得了天下,一統江山,而後至武帝之時,雄才大略,有雲‘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何等壯哉!然而天運不定,東漢起替西漢,時至獻帝初平四年秋,漢雖存,天下實則大亂。其時,各路並起,其中曹孟德一路,本是形勢大好,奈何進兵徐州之時,曹孟德身受蛇毒,不幸死矣。如今,乃至大王朝洪德三年,某日,杭州西湖柳下,一青年才俊,不慎跌入西湖碧波,原本已然死矣,忽見天降異兆,九星連珠,一奪月華之主,那青年才俊通體泛光,倏然昏死,醒來之時,身處軍帳之中,榻前一幹人等,滿麵焦色,切聲道:‘主公,你可好些?徐州如今難取,那陶謙不易對付,且軍糧將盡,主公貴體蛇毒未解,方才……方才又是發作。’那才俊熟讀史書,疑是穿梭時空,其魂附身曹孟德,大驚之下,又是昏去。”

說到這裏,見羅天成目中盡是訝色,看來有些效果,接著道:“諸位看官,天命難測,輪回無常,我大王朝的才子,魂回漢末,附身孟德,風雲又將幾度變幻?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亂世風雲,江山美人,須知後世如何?須品一卷《三國演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