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見齊三已然回來了,帶著一名男子,那男子瞧來不比張白小,見了張白,也是不屑一顧。張白不禁有些納悶,這齊三難道沒說清楚麼,要知道,我可是雇主,哪有怎麼囂張的員工,真當自己是諸葛亮啊!
張白道:“齊三,你過來,這次做的不錯,這些銀子,暫且算作獎勵。”當即摸出一塊碎銀,遞給齊三。齊三有些猶豫,磨磨蹭蹭的,還是收下了。
那人見張白恁地大方,為之一動,對齊三道:“母舅,若沒別的事,我先走了,後天便要出榜了,我若能取中了,定要考進麵試!”
張白聽這話,已然知曉**成,皺眉道:“齊三,你沒說清楚麼?”
齊三道:“公子說,無論使什麼手段,請來就行了……”齊三倒是謹記張白的每一句話。
張白一時真拿他沒辦法,道:“不錯,你能牢記我的話,這銀子賞給你也是應該,那便由我來說吧。”
那人忙道:“你要說什麼?”聽他說了這話,張白心裏頓時放心了,很明顯,那人在等著張白發話,畢竟張白那闊綽的出手,對他那個窮書生有著不小的衝擊力。大多窮書生讀書的目的很簡單,考取功名,當個小官,過上好生活。
張白心知此時須得擺起架勢,當即斜眼瞧了瞧他,道:“你便是齊三的侄子麼?”那人本來還自恃讀書人,有些瞧不起張白。哪知張白卻是對自己一付愛理不理的樣子,不禁有些氣憤,可張白一身超然氣勢,又讓他有些畏然之感,當即答道:“正是。在下姓秦名霜。”雖然心裏有些底氣不足,但這話卻說的不卑不亢。
張白道:“秦霜,好名字,此次來星沙,是要參加嶽麓試選麼?”
一提到嶽麓試選,秦霜仿佛看到一片光明的未來,眼中頓時亮了起來,答道:“不錯,正是為此而來。”
張白暗自搖頭,這些個讀書人,跟現代的大學生一樣,以為考上慶華貝大就萬事大吉了?嘴上道:“甚好,我便是張白,這次出資試選的,真是區區不才了。”
這話一說,不僅是秦霜,就連齊三也是大驚。畢竟依齊三看來,張白目前隻有一百兩不到,那日從姚九日哪裏要來的金子,不知還了人家沒有,因為隻給人家付了五兩銀子的診金,那人又不是傻子,怎會不找張白要回去?當下對張白道:“公子,這……這可是我親侄子。”言下之意就是:他是我親侄子,你就莫要騙他了。
張白暗怪齊三多事,看來忘了告訴齊三:領導說話時,不得特許,千萬別插嘴。張白笑道:“我當然知曉,他若不是你親侄子,我怎會將這等好差事交給他?”走了過去,伸手搭在齊三肩膀上,使勁捏了捏,示意齊三不要多話。
哪知齊三以為張白要他合夥哄騙,心中矛盾,神色茫然之極:“公子,這……我可……”吞吞吐吐的,也不知說些什麼。
張白真是哭笑不得,不過同時也覺得齊三這人不錯,到底在金錢麵前不會迷失本性,知道不能騙自己人,當即把姚九日那天給自己的創業基“金”拿了出來,沉甸甸的,燭火映照之下,金光閃閃,甚是晃眼。遞給齊三,道:“齊三,這些碎金,你給收好,過幾日要用。”
齊三原也不笨,方才也是護親心切,此時見張白一下子工夫,得來這麼多金子,回想張白方才的舉動,已然想通,歉然笑道:“小霜兒,張公子待我很好,我如今給他做事,月錢一兩哩。”
不過,齊三這人不善表達,說那話的時候,眼睛盯著張白不放,本意是在致歉討好,不過在外人看來,分明是在再三申明:可說好了,月錢一兩,少一文一錢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