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架子】(1 / 2)

眾人忽聽丁童吼了起來,一時場上倏然靜了下來,皆是看著張白。

張白見慣酒後癲狂的人,當下一笑,道:“丁兄喝多了,先帶他下去休息吧。”聽張白這般說,餘下眾人皆是暗暗鬆了口氣。

便有人去扶起丁童,卻被他一把推開,繼續吼道:“我可沒喝多,我心裏有話,定要說出來,張兄弟看起來也不是甘心屈於人下之輩,但若想幹大事,豈能如此兒女情長?”這話說的聲音洪亮,確實不像是醉酒之語。

一時場上又是沉默起來,丁童笑了笑,又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等簡單道理,張兄弟也曉得麼?”那眼睛瞅著張白,目光森冷如冰。

張白一時瞧出他意思,丁童無非是在假借醉酒之由,跟張白道出心中所想。既然丁童如此說了,顯然是有了跟張白一道幹番事業的心意。張白心中欣喜,道:“哼,女人如衣服,兄弟無手足。那如今若是叫丁兄赤身裸體,去星沙街上走上一走,不知丁兄可願意?”

丁童哈哈大笑,道:“真當我喝醉了麼?”

張白也是笑道:“如果現在有人拿刀威逼丁兄,若是不去,便砍了你雙手雙腳,丁兄弟可願意?”

丁童道:“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屈服,即便砍了腦袋,也決計不做那等屈辱之事。”

張白道:“那便對了,丁兄寧願失了雙手雙腳,也不願脫了衣服,可見丁兄也是更加看重女人,而非兄弟。”眾人皆是一怔,張白這般一辯,豈不是叫丁童難堪?

張白見丁童臉色甚是尷尬,立時笑道:“可依張某瞧來,丁兄絕非見色忘義之人,我方才說的,自道理上說,也沒錯。”

“那錯在何處?”丁童見張白似要找台階給他下,立馬問道,渾然不似喝多了的模樣,畢竟身為青虹堂堂主,若是被戴上一頂重色輕友的帽子,日後還怎麼混?

張白隨意一笑,道:“錯在那句話,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大大不妥!”

一時場上又是靜了下來,諸多青樓女子看著張白,目光閃爍。在這個時代,能為女人說話的,也隻有女人了,而且很少。是以蘇小小雖是在星沙城男人的口中,一般沒什麼好說辭,但在女子眼中,無疑把蘇小小視為偶像了。

丁童見這台階還算合理,但還是有些不甘,問道:“那該如何說?”

張白道:“人是活物,怎能跟比作衣服?也罷,丁兄錯意了,我今晚是跟蘇小小姑娘談生意,並非如丁兄所想。”

丁童見他都已這般說了,也知張白的意思,心想此人不錯,若是能加入我青虹堂,即便讓他做個二當家,也不是不可,說道:“方才丁某一時說話沒了分寸,怕是美酒燒壞了腦袋,還望張兄別放在心上。”

張白道:“大家既是兄弟,怎會在乎這些,諸位今日喝個痛快,我還有事,不能相陪了,改天有了工夫,大夥定要在聚聚。”

眾人齊齊作別,張白付了銀子,先出了極樂閣。走在街上,頭頂殘月,夜風冷意又增了不少,張白稍微清醒一些,原本想直接去青花摟,一想絲緞跟羅蕭還在客棧等自己,一時心中滿是歉意,一路小跑,奔向客棧。

進客棧上樓,還未進房間,便聽羅蕭道:“好妹子,你覺得大哥怎樣?”

張白一時頗感興趣,停住腳步,凝神傾聽。半晌聽不到絲緞答話,隻聽羅蕭又道:“絲緞,你跟我說,我定不告訴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