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桌子上,羅天成一直搶著跟張白說話,直讓羅母根本插不進一字半句,張白也是不解,不過,羅天成講的都是錦繡年華閣所招裁縫的事,張白倒也很有興趣。
羅天成好歹做了二十幾年布匹生意,認識不少手藝好的裁縫,無疑給張白省了不少事。張白道:“此次多虧是伯父了,價錢上頭,伯父無需顧及,隻管把人請來便可。”
羅天成嘿嘿一笑,道:“張公子見外了。”
羅蕭道:“大哥,明日便要二試了,你說的那蘇州才子,來了沒有?”原來施華文聽張白說要一月之內完成招生,特意在一試名單出來之後,緊接著便是二試,而且特意加大了二試的錄取比例,給三試留出充足的時間,而且麵試到底怎麼個取法,嶽麓書院還不甚清楚,且這點子是張白出的,具體如何安排,自然是張白說了算。
張白道:“自然來了,既然明日便要二試,那今晚便會有講壇,羅蕭定要去聽聽。”羅蕭終於有借口出去逛逛,當即道:“定然要去,若是不去,豈不是吃了虧。”
羅天成聽了疑惑,問道:“什麼講壇?”
張白便把所謂的“狀元經曆型講座”的概念給普及了一下。羅天成恍然明了,道:“羅蕭,去聽聽,要聽仔細了,瞧瞧人家是如何考中的。”羅蕭乖乖的直點頭。
吃罷早飯,羅母叫住張白,道:“張公子,蕭兒能過一試,全憑你照料,今晚你過來吃個晚飯,也好謝謝張公子,我也還有幾句話,要問問張公子。”張白見她眼中似有其他意思,心中也猜到一些端倪,道:“伯母真是見外了,那我便不客氣了,現行謝過伯母。”
羅母見他毫不推辭,落落大方的答應了,心中也覺爽快,莞爾一笑。
絲緞一聽娘親竟要找張白說話,心中忐忑,不由的看著娘親,一臉不解之色,羅母卻是沒瞧見一般,道:“絲緞,蕭兒可是你親哥,你也得多燒點好菜,謝謝張公子。”
絲緞心思聰明,知道娘親這話意在告訴自己,對張白並不討厭,心中稍定,輕輕“嗯”了一聲。在張白看來,這可是“嗯”給自己聽的,笑道:“絲緞手藝,可說是冠絕星沙城,無人能比。”羅母見他忽地又是油嘴滑舌起來,眉頭輕皺,一想可能是生意人天性,也沒太在意。
張白分別告了辭,臨行之際,羅蕭將一張折好的信紙交給張白,道:“昨晚送你回來那人托我轉交給大哥。”張白接過言謝,隻因時間有些緊急,出門雇了輛馬車,在車上展開一瞧,自語笑道:“這丁童,說是回去問問手下弟兄,那結果還用懷疑嗎?”行到客棧門口,叫馬車停在外頭等著,自己上樓說幾句話便走。
上樓便聽見齊三正在安慰秦霜。隻聽齊三道:“雖然沒考上,你不也曉得麼,明年再考也照啊,公子還有事要你做,你好歹也做好了再走,公子定不會虧待你的。”
秦霜道:“我也瞧了他寫的那個,寫的是好,可明日便是二試了,還不見他影子,多耗用一天,那便要多花銀子,家兄攢點錢不容易,我可不能白白花費了。”
張白推門進去,道:“張某付你銀子便是,那東西你既然看了,沒經我允許,雖是不該,但今次恰是時候緊急,你這般倒省了麻煩,再準備一下,今晚便去瀟湘客棧講演吧。”
秦霜心中一陣苦笑,要我這落榜之人,卻給那些榜上之人演講,實在滑稽,不過心中也生出一種異樣快感,回道:“那東西早已記得滾瓜爛熟,無需準備。”
張白道:“是麼,那你從哪來?”
秦霜不知道他問這話何意,道:“星沙城西五十裏外的秦家莊。”
張白道:“如此看來,你並未準備妥當嘛,你應說:‘在下來自蘇州,周莊人士,現在太湖書院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