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敲,我們小姐不想見你。”極樂閣六樓,張白正準備敲師晴晴的閨門,忽聽一個嬌脆的聲音將他喊住了。
張白聽著有些熟悉,似是在哪聽過,側首一瞧,是個十四歲光景的小丫鬟,頭上兩邊都梳了條辮子,搭在胸前,粉雕玉琢的小臉,見張白正欲敲門,很是不屑的看著張白,挺起微微隆起的胸脯,小嘴一撅,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態,手上拎著個食盒。
張白仔細一回憶,想起這小妮子是晴晴的丫鬟,見那丫鬟氣鼓鼓的樣子,張白笑的跟愛心天使一樣,道:“小妹妹,我又沒惹你,你生氣做什麼?”
正是晴晴的隨身丫鬟小碟。小碟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道:“你惹我了,你惹小姐生氣,便是惹我生氣。”
張白莫名其妙,這幾天都沒來,上次跟師晴晴一起喝酒,師晴晴很高興的樣子,何時惹她不愉了?當下問道:“小妹妹,小孩子要誠實,不得信口胡說,我何時惹了晴晴?”
小碟道:“我才不是小孩子,就是你惹了小姐不快活,你還狡辯,難怪小姐說你是壞人,你就是大壞蛋。”這小丫頭紅撲撲的小臉蛋,小嘴一張一合,嬌滴滴的將張白罵了一通。
張白不解道:“你這小丫頭,怎的一口咬定是我幹的?”
小碟拎著食盒有些手酸,換到左手提著,道:“小姐睡覺都喊你的名字,小姐又極少見別的男子,不是你又是誰?”
張白不耐道:“懶得跟你這小孩子鬥嘴,我找晴晴,幹你何事?壞人是什麼意思,嘿嘿,你還小,不明白。你知道我是誰麼?”
小碟眉峰一擰,道:“哼,我才不小。壞人就是壞蛋。大壞蛋。你就是大壞蛋,這幾天閣裏的姑娘都在說你,你定是去跟那些姑娘鬼混了,又來哄我們小姐,你是騙子,就曉得氣我們小姐。”
張白淫淫一笑:“懶得跟你扯,老子不想搞蘿莉控。”小碟哪裏聽得懂,一時楞住了。張白趁機推開門,卻沒瞧見晴晴。師晴晴閨房以屏風隔成兩間,這邊是香榻妝台,那邊卻跟書房一樣。
張白繞過屏風,隻見師晴晴衣裳淡薄,依在窗邊,看著遠處冬日嶽麓,湘江如練,一陣風透窗而入,吹得她幾絲鬢發隨風飛揚。師晴晴聽到聲響,道:“小碟,我不餓,你別送來了。”
張白瞧得心痛,道:“那你吃了我吧。”
師晴晴肩頭一顫,猛然回過頭來,碎步急促,撲進張白懷裏,淚如雨下,沾濕張白胸前衣裳。張白本想趁機占些便宜,但一見師晴晴的楚楚動人的淒怨模樣,什麼**情火,頓時讓師晴晴幾滴眼淚給撲滅了,隻是輕柔的拍著晴晴的背,低聲安慰道:“寶貝,誰惹你生氣了,我去砍死他。”
師晴晴在懷中哭著道:“就是你這壞人!”
張白見她親口說是自己,納悶起來,心道:“難道我夢遊的時候來過,可老子沒夢遊的愛好啊!”師晴晴見張白一時鬱悶然,說不出話來,道:“今早姚叔來了,我跟他聊了幾句,後來隨口提起你了,他說你去嶽麓山剿滅湘漕幫去了,我以為姚叔乃是玩笑之語,哪知姚叔卻說你真是去了,還帶了刀子。你這身手,一看便不是打架的料,跑去瞎逞能什麼?我聽雲媽說過湘漕幫,凶狠毒辣,無惡不作,你這大壞蛋,不要命了麼?”
這話如同一股暖流,流經張白四肢百骸、奇經八脈,張白聽罷百感交集,摟緊師晴晴,道:“竟然敢說相公不是打架的料,你要氣死我麼?”
師晴晴見張白此時平平安安,無恙的站在自己眼前,心中擔憂消去,餘下的隻是幽怨,見張白不服輸,死要麵子自稱身手不凡,破涕為笑,上下打量張白一番,道:“也不害臊,你這身板,跟姚叔差遠了,你能打得過姚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