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晴晴見羅天成對張白客氣的樣子,也覺得麵上有光,又見這院裏那些人忙上忙下的,一時有了女主人的感覺,心中甜蜜所致,禁不住往張白靠了靠。張白察覺,心中也湧起莫名滋味,雖然在現代也算跟林紫菁同居過,但如今跟晴晴,儼然是以夫妻相待了,邀看當年那個一身傲氣,萬事不服輸的熱血小鬼,如今也成家了。同時也覺此後責任更重。
張白側首望了望師晴晴,她恰好也在看著張白,兩人相對一笑,千種情思,皆在其中。施怡雪見兩人這般眉來眼去,視在場眾人猶如草木,而不是能看能聞的活人,心裏不僅氣惱,似乎還夾著一些酸楚。當下道:“我先走了。”
張白扭過頭來,隻因方才沉醉於師晴晴如水柔情之中,一時沒感覺到施怡雪的情緒,道:“急著走什麼,不是說好等下我送你回去麼?”
施怡雪見張白若無其事的樣子,也找不到好理由,麵上尷尬,心裏著急,應道:“我呆不下去了。”張白這才發現異樣,當下會意,對她怪樣一笑,道:“別急,等下便如實跟施小姐說,今日張某如何回答院主的。”
施怡雪心中一喜,卻故意道:“我才不稀罕。”張白幹脆給足麵子,道:“施小姐務必要聽。”施怡雪這才稍感滿意。師晴晴見張白這般低聲下氣,心中不大舒服,但也沒做聲。
羅天成看出晴晴、怡雪兩人都似跟張白有些關係,尤其是師晴晴,眼中風情,更是掩蓋不住,饒是他已至師晴晴父親的年紀,仍忍不住讚了一聲:這哪家小姑娘,長的可真好看。這時隻聽一聲:“大哥,你來了麼?”
聲音傳來,便見絲緞出現在當年施怡雪的閨房門口。絲緞瞧見師晴晴跟施怡雪兩人,先是一愣,而後笑著走到張白麵前,道:“大哥,那房子是我親自打掃的。”羅母見了很是詫異:絲緞平日裏見生人都羞答答的,怎地今天如此大方起來。
張白見絲緞沒反常表現,心中稍定,正欲介紹,卻聽絲緞道:“大哥,這兩位姊姊是誰?”張白先是引見了施怡雪。這個好說,嶽麓才女,聲名遐邇,絲緞笑著行了禮。至於師晴晴,張白倒真不知怎麼說才好。絲緞瞧見張白難堪模樣,心中有些涼意,麵上卻笑道:“既不方便說,大哥便不說吧。”
師晴晴雖說不太洞悉世事,可男女之間的情意,她卻瞧的十分明白,眼下張白分明很在意眼前的女子,那女子生的嬌小美貌,聲若,連她自己,都有些自歎不如,但她也不是小氣之人,見絲緞麵上和和氣氣,她也不甘失了氣量,當即對絲緞笑了笑,意示友好。
張白眼下很是為難,看了看師晴晴,無奈的很。師晴晴溫柔一笑,意表自己毫不在乎。張白這才道:“絲緞,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說。”絲緞心中一陣欣喜:大哥終是在乎我的。心中樂開了花,見張白進了屋子,當下也跟了進去。
張白見絲緞笑嘻嘻的樣子,真不敢說師晴晴跟自己的關係,幾欲開口,卻沒醞釀好措辭,隻因在現代,這般三心二意,早已有一方鬧得天翻地覆,怎會如現今這般風平浪靜,兩人還是笑容不減?絲緞見張白急躁的樣子,心想:不能讓大哥小看了我。當下說道:“大哥,你喜歡那位姊姊麼?”
張白一愣,沒料到絲緞竟起先提出來了,隻得點了點頭。絲緞雖然早已猜到,但聽張白親口承認了,到底心裏有些失落,依舊強顏歡笑,道:“大哥,那位姊姊長的好看,身份想必也不凡吧。”
這般一問,張白更是難堪,若是說師晴晴是青樓花魁吧,絲緞定不服氣,她良家女子,自然有些瞧不起風塵野花。但要是說師晴晴乃是孝康王的幹女兒,便好似拿孝康王的身份來壓絲緞一般,寒了她心。張白急切之中,陡然冒出一句話,道:“絲緞,大哥定會娶你為妻的。”
絲緞聽了此話,心中大是欣慰。羅蕭能得王爺賞識,召去京城做官,也是沾了張白的光,這便說明,張白絕非一介商人那般簡單。但他答應娶自己作為妻室,顯是將自己看的極重,雖然心中萬分願意,嘴上卻是半推半就道:“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那位姊姊若是貴人家的女子,定不會屈居絲緞之下的。”
張白道:“我也要娶她為妻,你兩都是妻室,在我看來,並無妻妾之分,都是夫妻,為何非要分個高下?”絲緞從未聽過這番理論,但一想也覺得有理,照如此一來,姐妹之間,也要和睦的多,絲緞想著想著,不覺滿臉通紅。張白見絲緞像是同意了,頓時輕鬆一大截,問道:“絲緞,這個主意你覺得如何?”
絲緞今日之舉,乃是生平僅有,說了這些話,麵皮早就燒紅,哪有膽子繼續跟張白說這些事兒,隻是望了張白一眼,岔開話語,道:“你還沒說,那姊姊叫什麼名字呢。”張白道:“叫師晴晴。”好在絲緞出門不多,即便出門,也不過買些女兒家的東西,極少跟人說話,是以師晴晴名聲雖響,她卻沒聽過。施怡雪的大名,她之所以能知曉,全靠羅蕭那張嘴了。絲緞聽完便出門去了。張白隨後跟出,隻見絲緞已然跟師晴晴站在一起,兩人笑嫣如花,滿園是春。施怡雪苦著臉站在一旁,似是被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