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家大業大,盡管之前給受了孝康王之召,先行給瓊台商戰墊撥了七萬兩,而後又再籌集了三萬兩,但雲芸前去借貸之時,錢莊主管顧局還是點頭同意了。
雲芸托人搬回了堆如小山的銀子,心中思緒萬千。
張白取了三千兩交於丁童,乃是為了修葺錢莊店麵所用。取出一千兩,交於齊三,齊三首次瞧見如此巨款,心中忐忑,問道:“公子陡然給許多銀子,要我做什麼?”
張白笑道:“不是叫你做老板麼,稍後你便曉得,這銀子乃是為了研發公交車之用,如今說太多,你也不明白。”齊三便沒繼續問。
再取了兩千兩,交於雲芸,道:“雲姐務必在錦繡年華開張之前,將一樓至三樓裝扮一番,不可丟了湘天堂的架勢。且錦繡年華開張之前,須得換下招牌,改成湘天堂。開張那天,我需在二樓擺上宴席,請來星沙各方要人貴客,招待之事,便交給雲姐了。”
雲芸問道:“不知小白可有邀請貴客的名單,我想先看看,不少客人的喜好,我都還記得一些。”張白正有此意,之前乃是委托陳琛下的請柬,他已找陳琛謄寫了一份,當下取出遞給雲芸。雲芸一目掃過,異常欣喜。張白雖覺她對自己的戒心,比之以往要少了許多,但定不至高興至此,又或是自己疑心過重,瞧走了眼,雲芸實乃是由衷之喜?
雲芸收好名單,道:“公子好本事,請來這些人助陣,湘天堂的名字,一夜之間,便能傳滿星沙。”張白笑言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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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試選尾聲將至,瀟湘客棧生意仍是如往常一般,人潮不斷,住店之人絡繹不絕,隻因名頭已打響。住店之人,隻圖個安穩舒適,價錢公道,瀟湘客棧恰好是對人心意。生意日漸興隆,乃是張白預料之中。
張白坐在樓上一間房中。身前擺著一張桌子,桌前還有一人。那人衣冠整齊卻並不淨潔,敲上去似乎數月未洗,隱約有了黴味,張白皺著眉頭,總算不忍拂他臉麵,沒捏住鼻子,問道:“你便是那自稱天下第一算師的?”
那人一身傲氣,道:“本來就是,何來自稱之談。”張白問的這句,故作不屑之態,但見那人絲毫不為所怒,依舊是自信滿滿,當下道:“是否吹牛,憑本事說話。”
那人笑道:“妙極,我就怕人不以本事說話。”
恰好陳琛在旁,說是要學學張白,看張白如何麵試選人,此時正好派上用處。當下對陳琛道:“還請陳老板跟那天麵試一般,出些算題。”
那人聽了不耐道:“那天出的題,也就先頭一題累加首尾法有些意思,後麵那些,乃是死題,無聊的很,不出也罷。”
張白卻笑道:“便出死題吧,我要跟閣下比比,誰算的更快。”張白對自己的心算本事還是頗有信心。那人聽了興趣大增,道:“張老板也會算術?”
張白微笑以應,不可置否的道:“陳老板出題吧。”陳琛一聽自己出的繁雜算題,竟被人說成無聊的死題,心下極為不服,當即報了一道極長的算題。
兩人一聽陳琛開始出題,俱都凝神關注,生怕漏數了。待題目一報完,張白已然算出結果,急忙報出結果。哪料那人竟也算出,兩人異口同聲的說了答案。
張白自知自己好歹專門練習過心算之術,這人能有如此計算速度,實乃鳳毛麟角。但僅僅算的快,並沒多大用處,還要會算巧算。張白而後出了一些精巧的算題,那人一一解出,幹淨利落,思維之敏捷,令張白大感吃驚,當下便認定此人,必要招納過來。
張白激動道:“閣下確有本事,若是願意,不妨留下助我一臂之力。”那人哈哈大笑,道:“正為此而來!張老板也是算術行家,到底是陶淵狂妄了,之前罕見敵手,如今瞧來,不過是井底之蛙。”張白道:“閣下叫陶淵麼,甚好,張某的錢莊正缺你這等會算賬的理財之人。”
陶淵道:“錢莊經營適宜,陶某半點不懂,還是請張老板換個差使吧。”張白道:“不必了,你恁地沒了自信,料準自己學不會麼?”
陶淵愧然一笑,道:“那陶某鬥膽一試了。不過,陶淵鬥膽請求一事。陶某的同鄉,昨日聽了張老板說的怪車,當場沒想出來,昨夜苦思良久,終於想好了如何建造,正好昨日也沒人中標,不如讓我那同鄉進來一試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