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影怎麼也想不通,那師晴晴既是孝康王的女兒,雖不是親生的,想必是認的幹女兒,即便如此,嫁了人家,自然是正室,斷然沒有為人妾室的道理。張白娶了師晴晴,又對林月如有了不軌心思,難道還想娶回家作妾不成?以林家的聲勢地位,即便是嫁給當今太子,也必是正妃,何況張白。
舒影嘻嘻笑道:“那……張公子可喜歡月如姐姐?”
這小妞真夠開放,初次見麵,就敢跟張白討論這個話題。張白一時倒顯得拘謹起來,嗬嗬一笑,轉開話柄道:“今天陽光真好,舒影姑娘喜歡郊遊麼?”
舒影問不清楚死不休,嬌嗔道:“你倒是說呀,你喜歡不喜歡月如姐姐。”
張白心裏癢癢的,這小妞也太嗲了,太過分了,張白無奈道:“舒小姐說喜歡便喜歡,說不喜歡便不喜歡。”
這明顯搪塞人的話,舒影卻不以為意,淺笑道:“那我便當你喜歡月如姐姐了。”
不過多時,台下的才子才女們大致上都湊齊了一首詩,有些實在寫不出的,便也懶得再寫了,畢竟不是人人都可以臨場寫就。
林月如看罷了唐彥那那首《太白亭詩》,臉色愈發難看,訕訕退回舒影身邊,一言不發。
田伯光一時猜不透林月如心中所想,但他何時猜準過?漸已習慣,向台下道:“不知哪位願意獻上大作,叫眾人欣賞欣賞。”
雖有唐彥的詩在那裏擺著,眾人並沒退縮之意,隻因比不上唐彥,乃是理所當然,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再者這等臨場比詩,已玩過無數次,眾人早已習慣。
詩成之人,個個躍躍想試,田伯光淡淡一笑道:“那便按照以往的法子,從前至後,從右至左,大夥一個接一個的來。鄧公子,你先來吧。”
右手前排一名白麵書生聞言站起,自信滿滿的念道:“這詩名還沒想好,先把詩念出來罷,還望大家別取笑。”長吸一口氣,念道:“秦淮十裏十裏燈,長空一月一月明。太白亭下幽聲歎,遙恨他鄉遮月雲。”
這西湖詩社當年聲名遠揚,如今雖然日趨沒落,但底子還在,眼下鄧公子作的這首詩,雖談不上多好,卻也不失水準。餘下眾人隨意稱讚幾句,便又到了下一位。
接著連續幾人,個個都算有些文采,待眾人念完,張白突發奇想道:“不知眾位作的這些詩,是否專門記錄下來,裝訂成冊?”
田伯光不知他緣何有此一問,答道:“自會記錄下來。”
張白淡淡一笑,道:“張某倒有個注意,不知各位願意不願意,反正對大家來說,隻好不壞。”
立時便聽有人道:“那就說來聽聽。”
張白緩步移到台上,站在田伯光身旁,頗有反客為主的意思,田伯光比張白矮了一截,這般站在張白邊上,心下老大不舒服。隻好走到台下,跟餘下的才子才女一道聽張白說說他那主意。
張白作多了演講,往台上一站,立馬氣勢便顯現出來了,叫聽眾的目光不得不投到他身上,注意力渙散的,也慢慢集中起來。微咳兩聲,吐盡胸中濁氣,張白朗朗一笑道:“張某有個朋友,要在星沙開創一個前所未有的事業。”這話剛說完,便被田伯光打斷了:“那跟我西湖詩社有什麼關係?”。眾人聽了齊齊看著田伯光,雖然也跟田伯光想得一處了,可單憑一句話就下定論,未免言之過早。本來田伯光也不是冒失之人,但今日被張白連氣幾次,心緒已然有些紊亂,剛剛又被張白擠下了台,隻想找個機會,嘴上痛快幾句,出出怨氣。
先前田伯光落落大方,張白對他印象還算不錯,此時田伯光處處透著小家子氣,張白忍不住暗暗鄙視一把,接著道:“田兄此言差矣。我那朋友的事業,既是前所未有的,那眾位必然沒有聽過。”
田伯光已然對了一句,索性不管了,連忙回道:“那張公子便說給大夥聽聽看,也叫人長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