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隻唬住人,自然是不夠的。張白目色一緊,厲光陡現,沉聲道:“大家的意見,我都記住了。不錯,都高明的很。”
得張白一誇,雖明知是場麵話,那些起先沒得肯定的,臉色也都緩和下來。
張白停了一頓,道:“《杭州文報》的影響力,是自然要用的。齊三的話說的好,要多方麵入手。王銳不是泛泛之輩,自不可以尋常手段對付之。蔡先生,我這有個故事,你文采好,勞煩你寫到《杭州文報》上,記住,今天下午趕印一期增刊。當然,我們也不會**裸的跟王家說,出這期增刊,是專門為對付他王家的。你便說,是為傳說《白蛇傳》造勢,將由林府大小姐,西湖詩社的才女林月如小姐執筆。而等《白蛇傳》連載開始之後,半年之內,杭州第一高樓將會建成,屆時樓上會有從《白蛇傳》改編的戲劇可看,精彩紛呈,不可錯過。關於《白蛇傳》的具體之事,你可去西湖詩社跟林家小姐商量。”
好端端的突然將《白蛇傳》搬了出來,在場有些人還不太明白。但稍微聰明一點,已然看出其中用意。首先張白說了,《白蛇傳》為此期增刊的主題,也緩和了等下張白那所謂的故事的刻意針對性。再者,文報說半年之內,杭州第一高樓將會建成。這也暗示著,張家不會讓王家得逞,且半年之內,還會穩步發展。而在場聽過《白蛇傳》故事的,體會更深,這淒美的愛情故事正好發生在杭州西湖,用於商道的話,隻要方法得當,定能賺得不少銀兩。能順帶為《白蛇傳》造勢,何樂而不為?
張白接著道:“至於那故事麼,雖然比不上《白蛇傳》,但作用卻不可小看。這故事簡單的很。請蔡先生將此次我張家跟王家的事,用上化名,改編成故事。不過,結局我已經想好了。正在我張家無可奈何之際,財神爺下凡,懲惡揚善,借了我張家許多銀子。說我張家日後將這些銀子,用於善事,便算是還給他了。”
眾人初聽愕然,須臾之後,也想通了其中寓意,不由的拍掌叫絕。
張白笑道:“至於那故事中的財神爺,可算是一個後手,你們眼下還想不到,我稍後再說。”說到這裏,看了一眼蘇小小,道:“大家想必也看出來了,我已跟這位蘇小小姑娘定了終身,本該是件喜事。但蘇家當家的蘇公子小氣得很,說女大不中留,蘇姑娘嫁給我張白,蘇家可少了一位極其厲害的生意能手,是以一直怨恨我呢。不過,我張白可不能就此不娶小小姑娘了,是也不是?所以,我張某雖跟蘇家公子有些過節,但是你們要注意了,要跟蘇家保持合作關係,聯合蘇家,對付王家,乃是必經之道。”
這話說的含蓄,也就是說自己娶蘇小小,蘇小小姑娘心裏願意,但蘇家掌家的蘇公子不同意,跟他起了爭執。求親未成,原本是件跌麵子的事,經張白換種方式一說,效果卻大不想同了。
張白見眾人臉上都是理解之色,說道:“是故,魯掌櫃說的往蘇家錢莊借貸,隻怕是行不通了。我可不願小小拉下臉皮去求蘇家公子。而且,實不相瞞,此次王家這記陰招,蘇家那公子還出了幾分力。嘿嘿,這不打緊,隻要我們能度過這一關,蘇家公子也是明白人,究竟哪個才是蘇家的夙敵,他比我們明白,究竟跟不跟我們合作,他也知該怎麼做。這生意場上,無永恒之敵,隻有永恒之利。再者,好歹我是他大舅子,將來小小生了個大胖小子,還得叫他一聲大舅,何去何從,明擺在那裏。”
這話略顯輕薄,蘇小小麵皮一熱,美目瞅了一眼,眼波飛轉,落在眾人眼中,端的是風情萬種,令人心動不已。
張白這番打趣不斷,原本十分嚴肅的決策總結之言,被他說出來,令人輕鬆無比,仿佛勝利已在眼前。一時皆聽的津津有味,心緒飛揚。
說到這裏,張白看著伍小年道:“伍掌櫃的建議。說是一種創舉,也不為過,隻是張家目前還是我張白當家,是以伍掌櫃的妙計,張某卻用不得。”
伍小年原先聽他一誇,還以為被采納了,隨即一想不對,若是如此,還在《杭州文報》寫那故事作甚?忙問道:“公子,這是為何?”
張白解釋道:“我想問問在場各位。在生意場上,可有什麼目標。”
丁童道:“我隻想把亨通錢莊做成杭州第一的錢莊,江南第一,王朝第一。”丁童這般說了,伍小年跟魯雷鳴就不必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