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話卻被施怡雪聽見了,施怡雪麵上不說,卻是暗自準備,她在星沙之時,就曾男扮女裝進去極樂閣。眼下西湖居是個什麼所在,光是聽聽姚九日幾人什麼語氣,不用詢問,便猜到十之**。
晚飯過後,蘇小小跟絲緞便走去內園。張白心知小小累了一天,委實該好好休息一下。
施怡雪早早告辭,回了林家。萬事大吉,張白、姚九日一行五人,也懶坐馬車,趁著月色,走在滿是燈火的杭州街上。臨近西湖一條,當真是青樓林立,溫婉明媚的江南風塵女子,一個個玉步醉搖,眼波粼粼,湖畔的夜風,也是香的。
要說起來,這老婆還真不少,卻沒機會成就好事。張白不由想起寧琪,這丫頭不辭而別,張白每每想起,總免不了一陣黯然神傷。腦中想起寧琪豐姿冶麗、天香國豔,果真是應了那句“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而自己曾說,要去燕京尋她。張白還記得寧琪說的什麼燕京寧府,暗忖回頭可要打聽打聽。
到了西湖居門口,便有身形曼妙的姑娘前來相迎。而姚九日四人已是常客,且四人都是非凡之輩,門口招客姑娘都已認得,眼下又見四人,頓時笑成花朵:“王公子,姚爺,羅公子,董公子,你們可來了,一天不見,可想死妾身了。”
張白還記得,羅蕭在星沙初進極樂閣那次,緊張的要命,而眼下看上去,宛如青樓老手。那姑娘似是發現了今日多了一個人,忙道:“呦,還帶了位朋友過來,這位公子,長得可真是俊俏。”隨即看見了張白一身錦繡年華的衣裳,更是秋波不斷,酥胸坦貼。
王決摟著一名麗人,走進西湖居,那女子徑直將幾人帶到一間廂房。
在廂房坐定,王決才道:“可知這位是誰麼?”
一名女子道:“這位公子光彩照人,妾身心裏咚咚跳的好慌,妾身敢肯定,這位公子是第一次來我們西湖居,要是之前來過,妾身準會記得。”
王決笑道:“你倒說準了,這位可是亨通錢莊的張白張大老板。”
那女子如何不曉得張白,隻因最近嫖客都已用亨通券付賬了。且張白之事跡,已儼然成為青樓茶館之所的談資。不知怎的,張白隻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敷衍道:“做做小生意,哪談得上什麼大老板?”
最近西湖居的姑娘們常常湊在一塊嘰嘰喳喳的討論:這杭州城的達官貴人,多少都要來西湖居消遣消遣,為何獨不見近來名頭很旺的張白公子。今日被那女子碰上張白,哪裏肯放過,且那女子的確長得不差,聲音甜美,身段窈窕,酥胸高聳,玉腿修長,當即往張白懷中一靠,媚聲道:“張老板可別謙虛了,聽了張公子的事,妾身夜夜做夢都想見一見張公子。今日可算是老天開眼,妾身心裏歡喜死了。”
這女子柔若無骨的嬌軀跟張白相貼,陣陣熱力傳來,香氣撲鼻,玉腿不時的摩梭這張白敏感之處。一流的媚功,的確是個壞事的胚子。張白可不是什麼保守之人,正欲配合一下,采取一些必要動作,忽地閣門轟的一聲被踢開。一個俊俏小生怒立門口,臉上陣陣寒意。這小生模樣之佳,竟是蓋過了場上所有男子。
那姑娘也是心神一震,隨即想到:這公子好生耐看,就是模樣柔了一點。
張白一眼便瞧出那是施怡雪,又扮成男裝來了。當即推開懷中女子,笑著迎上去道:“那個,你怎麼來了。”
見堂堂亨通錢莊的老板竟對那絕色公子委聲諂笑,客氣異常。那女子立時變了主意,挽起施怡雪手臂道:“今日西湖居可謂蓬蓽生輝呀,兩位公子當真是俊朗無匹,妾身心裏都不曉得喜歡哪個多一些了。”
施怡雪娥眉微蹙,輕輕掙開那女子,走到張白另一側,纖手死死揪住了張白腰上皮肉。張白痛不堪言,臉上苦笑對那女子道:“勞煩去請一下你們東家。”
那女子臉色一變,要說去請老鴇也就罷了。這張白一開口就要她去請東家,張白敢說,她哪有那個膽子去請?當下很是為難的道:“這……這……妾身怎知東家在哪?”
錦繡年華開業那天,這西湖居的東家吳恩也去賀喜了。當時吳恩便放出好言,說自己每晚都在西湖居頂樓的賞星閣,若是有生意要談,可盡管往那裏尋他。如今張白第一便想到了他。見那女子難以決定的樣子,張白心知她一介風塵,地位實在太過低賤,隻怕沒那個膽子去找東家吳恩,改道:“罷了,你去找這的主事過來,或者把我的話帶去也好。就說亨通錢莊張白,有要事要找吳老板相商。”
那女子作揖道:“多謝張公子。”款款細步,媚態盡顯,踱出門去了。
施怡雪合上房門,走到桌旁坐下,冷道:“見我來了,便裝作是來談生意麼?”
這小辣妹,竟是如此喜歡吃醋,可是張白始料不及。餘下四人滿心同情的看著張白,靜待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