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九日和幾名護衛聽到動靜,不好再繼續偷聽下去,立馬跑出屋子,瞧見來的竟是官兵,不禁吃了一驚,站在門口,靜觀其變。
為首的一名官兵走到寧琪跟前三尺處,笑道:“你便是金家的小媳婦柳氏?”
寧琪橫了那官兵一眼,道:“不是。”那官兵心中一喜:聽口音是外地人,這金家也就是有些銀子,沒什麼官家後台,這小妞跟金家有些關係,隻怕也沒什麼背景,乖乖不得了,這下老子賺了。官兵心中想的齷齪,臉色也是猥褻的很,寧琪瞧得秀眉一蹙,冷道:“你這人好生無禮,休要看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官兵聞言大笑道:“小妞兒,你倒是個怎麼不客氣,走,跟大爺去床上玩一玩,不必客氣,你想怎麼來,便怎麼來。”
寧琪見他出言輕佻褻慢,胸中怒火中燒,抬腳一踢,迅疾如風。那官兵雖也會兩式武功,但如何能跟天虎堂精心培養,逍遙八仙之一的寧琪相比,再者,誰能料到一個嬌嫩的小姑娘,功夫竟是這般了得?那官兵一不留神,給寧琪踢中下巴,登時掉了兩顆牙齒,嘴裏盡是鮮血。
那官兵目中怒火爆燃,吼道:“哪來的婆娘,倒是辣的很,大爺我不整的你哭天喊地的叫哥哥好,大爺我跟你姓!”
寧琪神色一寒,道:“不想死就快些滾蛋!”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雖然寧琪明顯高出那官兵老大一截,張白不擔心寧琪會吃虧,可這官兵究竟是什麼來曆,頗是令人詫異,這偏僻村野,哪來的這些官兵?張白拉住寧琪皓腕,上前道:“敢問閣下,找柳嫂子有什麼要事麼?”
那官兵瞧見張白麵含微笑,從容不迫的樣子,也是忍住怒氣道:“你跟這金家是什麼關係?”
張白道:“金不換是我大哥。”那官兵也隻知道這家家主姓金,至於是不是金不換,他可就不清楚了,當下道:“我找柳小娘子有什麼事,憑什麼跟你說?你快讓開,讓我先教訓了這不識相婆娘。”
張白將寧琪拉到身側,道:“這是我媳婦,你想怎的?”
那官兵見張白之前客客氣氣的,心想也是好對付的人,沒想到張白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不由有些意外,暗自尋思:這金家這麼有錢,莫非是有什麼貴人在後頭照應著,一時又是猶豫起來,但狠話既已經說出口,斷不可輕易收回,那官兵憋紅著臉道:“我說我想怎的,我這一口好牙,給她打掉了兩顆,你說我該怎的?”
張白有些責怪的看了寧琪一眼,致歉道:“我這小媳婦脾氣有些暴躁,得罪之處,還望海涵。我金大哥在星沙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湖廣的都指揮使同知,薛酬血大人,你可曉得?”
那官兵聽到“薛酬”兩個字,不自禁打了個冷顫,立時賠笑道:“原來是薛將軍的朋友,敢情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
張白道:“我這媳婦不小心傷了閣下,在下心裏也是抱歉的很,這幾兩碎銀,就當是給閣下買些藥。是了,幾位找我嫂子,有什麼事麼?”
那官兵尋著台階,什麼怨氣怒火,統統消弭不見,說道:“也沒什麼大事,我等也是奉命辦事,隻是這金家有些不配合,不過,既是自己人,也沒什麼大不了。”說罷瞄了寧琪幾眼,俺想這等俊俏的小妞,沒能弄到床上,實在是可惜了。
張白問道:“不知是什麼事,說來聽聽,我去勸勸嫂子,能配合的,也不會叫幾位為難。”
那官兵道:“真沒什麼大事。如今莊平王爺要剿倭寇,莊平王爺跟孝康王是兄弟嘛,關係自然好的緊,莊平王爺便托孝康王爺從湖廣買米,湖廣也是魚米之鄉,孝康王自然就答應了。但是這倭寇猖獗的緊,等孝康王爺慢慢收購囤米的話,隻怕來不及,於是孝康王爺便叫我們沿途收購,先給莊平王爺送去。”
原來莊平王跟倭寇串通好了,雙方佯裝戰的不可開交,倭寇沿著海岸背上,到華亭入海口,一路沿江而上,直逼金陵。而莊平王也隨之而來,進軍京師,正是名正言順。但莊平王也怕孝康王有什麼異動,是以假借要孝康王籌米,實際目的,卻是搬空湖廣一帶的儲糧。而孝康王也看破了莊平的陰謀,便叫手下一路收購,使得湖廣儲糧得以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