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心中大驚,心中竟是泛起一絲醋意。這秦畫平時對自己冷若冰霜,唯一對自己笑的那一次,還在在杭州青樓時的逢場作戲。今晚破例讓張白入了上房,原來早就有人先行一步。
張白微微低頭,調整心緒,看著花飄笑道:“原來花兄也在,張某正覺奇怪,怎的秦姑娘今晚出奇的大方。”
秦畫看了張白一眼,眼眸中帶上了一絲不同於往日的神采。秦畫自從那日得知唐彥並非是意想之中的如意郎君之後,一直都是眼眸無光,目色空洞,今日陡然間光華再現,更甚往日,也是讓張白大感詫異:這花飄果真是個不同尋常之輩。
秦畫見張白開口便是一句調侃,既不生氣,也更回應,隻是微微笑著,輕輕低下頭去。
花飄笑道:“又見張公子,當真是巧的很。”
張白也不隱瞞:“能在此見到花兄,張某當真是覺得意外的很。”
花飄道:“是麼,自上次跟張公子一別而來,二十幾天不見,張公子也已趕至洪都,星沙也不遠了。到了星沙之後,張公子若有需要,盡可向漂漂姐說,花某自會相助。”
張白道:“在下跟花兄不過是萍水相逢,花兄如此熱情相助,實在讓張某心中承受不起。”
花飄直言道:“花某還想張公子加入我信部,做這些小事,也算是拉攏之舉吧。”
張白見他嘴上老是掛著信部,倒想試試這信部是否像他口中說的那樣,能做到信息暢通無阻,便問道:“那張某現在倒想問問,張某在星沙的湘天堂和亨通錢莊目前如何了?”
花飄聽罷臉上自信絲毫不減,說道:“這天下之大,每天每夜,到底發生了多少事,要是一一都要記錄下來,隻怕並非人力所能為之。而一般的商鋪酒樓錢莊,我信部自不會去關注,但張公子在星沙憑借嶽麓試選起家,而後又開錢莊,又創立了錦繡年華閣,在極短的時日之內,讓整個星沙為之驚歎。我信部便有專人專門記錄張公子的所有商鋪錢莊的大小細事,無一遺漏,甚至張公子的亨通錢莊有那位夥計做過一些貪心不該之事,我信部也是了若指掌。”
張白心中一震:若真是這般,那便說明亨通錢莊和湘天堂之中都有這信部的內線,那麼我那時放過雲芸不追究深查一事,卻不曉得這信部曉得不曉得,若是曉得了,就告我一個通敵買國之罪,老子的百萬白銀全都要拿去充國庫,這條小命能否報的住都難說的緊。嘴上忙問道:“廢話多說無益,還是跟在張某先說說近況吧。”
花飄道:“自然要說。不過嘛,這尋常人的事,花某決計不會記在心上,需要專門看文案記載才能曉得。在近來認識了張公子,張公子名下的各類店鋪的狀況,花某都曉得。要說在星沙嘛,嗯……自雲芸神秘消失以後,薛酬大將軍又在湘天堂被人刺殺致死。湘天堂便被官府查封了。好在湘天堂跟亨通錢莊還有錦繡年華閣雖同屬張公子旗下,其間卻沒有多大瓜葛,錦繡年華乃是有張公子的嶽丈主管,而亨通錢莊是由張公子從之前蘇家錢莊挖過來的主管顧局。亨通錢莊在星沙口碑甚佳,已能與蘇家錢莊比肩,而錦繡年華也跟星沙的達官顯貴關係甚好。雖然東窗事發之後,張公子的那些富貴朋友幾乎沒人再去那裏買衣裝,但官府也沒急著查封。至於亨通錢莊,所及太廣,又正值王蜀邊境動蕩之際,官府也沒敢妄動。隻是亨通錢莊的儲戶已有不少將銀子轉存進了蘇家錢莊。好在亨通錢莊的星沙主管顧局也的確算個人才,在這關鍵時刻,竟是寫了一文章,名為《誓死為國,不忠當誅》,發表在《星沙文報》上,文章之中,對張公子的湘天堂可算是一頓好罵。這又使得亨通錢莊的生意有所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