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青花樓上。
張白一身錦繡年華閣的衣裳,看著自己一頭長發,暗笑道:“想不到這輩子竟然留了這麼長的頭發。”頭發是絲緞梳的,絲緞心知張白今日宴請眾人,和平常可不一般。雖然絲緞一時想不通,張白請人吃飯到底欲有何作為,但是在絲緞心中:相公行事向豈是凡人之所能料?
張白站在青花樓的三樓,手中折扇兩麵空白,並無其他。本來還有一把孝康王送的劉仁傑的親筆題字的扇子,隻是如今張白也不是當初那個在古代沒見過市麵的投機取巧的小商販。也懶得借那劉仁傑的扇子太高身份。
黃昏十分,站在樓上可瞧見一輛輛華麗的馬車行了過來
首先上來的是金不換,金不換好歹參股了錦繡年華,如今一身穿著十分合體,既顯出一派富貴之氣,更是帶上了金不換之前所沒有的儒雅之態。跟張白上次看到的金不換判若兩人。張白趕忙上前迎接,雖然憑張白目前的地位,該是這金不換巴結他都來不及。但是一來金不換可能還不曉得張白如今到底混得如何了,二來張白也是自知為難重重,日日如履薄冰,對旁人多和氣一點,總比擺架子好。
不過隨即看到了金不換身後的魏小姐,那魏小姐乃是魏忠之愛女,而魏忠是湖廣的都指揮同知。張白腦中立時想起來金不換那苦苦等候在徽州的糟糠之妻,不禁對這金不換生出了幾分鄙夷之心。
那魏小姐一見張白,登時喜笑顏開,道:“上次張公子來了貴府,妾身不及招待,這次張公子回到星沙,定要去跟我家相公喝幾杯。”
張白不欲跟她多說,隻是微微點一點頭。心中猶豫著是不是要把金不換那苦命之妻的話跟他說一下。雖然張白知道說了多半沒用,金不換萬萬不敢違逆魏小姐的意思回徽州一趟,或是派人把結發之妻給接過來。但若是不說,張白總覺得對不起那淒苦的女子。
正在張白躊躇不定之時,隻見樓下又來了一人,乃是星沙珠寶商人瓊華閣的胡老板和青花樓的東家邵老板。張白一時將心思放下,跟兩人客套幾句,而後已把那徽州女子的托付拋到一邊。
這時隻見新任的星沙刺史來了。張白早已問了個清楚,這新任的星沙刺史薑大人,比那楊協還要貪財。看來楊協調到杭州去了,雖然說有些張白的功勞,但好歹算是楊協把握住了機會,也是個人本事。
張白上去打了個招呼道:“原來是薑大人。”
隻因張白下請帖的時候已讓那薑大人曉得了自己的身份,是以那薑大人雖曉得張白仍舊還有一個商人身份,但是心中卻不敢起絲毫輕視之心,忙回道:“張大人太客氣了,折煞下官了。”
張白對薑大人的姿態還算滿意,不過自己今後必定不會留在星沙發展,客氣一點對自己的產業和羅家絕對有好處,當下道:“薑大人真是見外了,張某在星沙的這點產業,全都要靠薑大人照應著。”
薑大人聞言也是一喜:這人的湘天堂雖然犯了大事,但是孝康王卻一直不敢動他,且看他如今的瀟灑之態,又是一夜之間當了大官。可見在京中也有可大靠山。當下道:“張公子的產業對我星沙百姓也是裨益良多,薑某身為星沙父母官,就算是為百姓著想,也不會虧待張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