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糾葛(1 / 2)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新學期的頭一周課程很快便結束了,也就是說到了周末。在此期間,李元開一直故意躲避楊雲潔,生怕她追問自己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不想,這楊雲潔倒也聽話,竟然始終沒有主動來找他,似乎她對於阿米巴人的事情也並不太感冒。

這一日清早,眾人決定走出校園,舒緩一下並不太緊張的學習氣氛。休息日的大學城自然熱鬧非凡,這裏不必多言。在中心廣場一側的醒目位置上,又多出一塊碩大無朋的超級廣告牌,比位於它正對麵的原廣場最高建築大屏幕,還要高了有一倍多。整個牌子可謂是‘上拄天,下拄地’,令來往路人不自覺駐足觀看。

李元開發現,在這塊全新樹立起來的牌子上麵,有一位身材並不算健壯的中年男子,穿一身鄭重其事的純黑色禮服,手裏還拎著半截指揮棒似的東西,氣質上倒還算是個精神人物。在這個男人的身後,是藍天白雲的清明景致,同時配有‘我們還要忍耐多久?’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口號。

經吳天點撥,李元開才總算回想起來,他原來是理想國某反對黨的一位著名領袖,貌似全名叫做‘薛銘石’,這塊巨型牌子大約就是一種競選廣告了。李元開掰手指頭粗略一算日子才發現,距離理想國的新一屆總統選舉已經隻剩下不到半年時間了。可是,當地的政治領導人換屆,與他們這些外鄉人又能有多大關係?因此,一行人也僅僅是驚歎於廣告的規模罷了。畢竟,做這種宣傳所需要的龐大開支,對於那些黨派及其幕後財團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繼續走在街上,李元開漸漸進入到一個獨立的思維環境當中,周圍的事物仿佛都不見了。自從利用時空機器回到過去,見到當年的父親與‘奶奶’之後,他便更加常常思念起父母與家鄉的一草一木。盡管包子山的景色比起理想國甚至未名國來說,都有些相形見絀,但是他畢竟在那裏度過了十七年光陰,俗話說‘月是故鄉明’與此同理。當然,他所懷念的也僅僅是好的一麵,而絕不可能去想念霍爾父子及其爪牙。

就在此時,眼前卻突然冒出了閃光的‘球球’,令眾人又是一陣慌亂。不知阿米巴人是否都像它這樣不甘寂寞,喜歡時不時地搞些惡作劇。隨後,李元開的情緒再次出現了波動,大概是由於對阿米巴人的同情與自己的思親之情重合在了一起,使得他對事態的發展感到悲觀失望。但很快,他又強行壓製住了這些負麵情緒,並似笑非笑著自言自語道:“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喜劇啊……”

等眾人回到宿舍,又發現夏兒早已等候在這裏,李元開本想埋怨她為何不事先打個電話,卻發現這‘小美人’的臉色並不太好看。嚴肅中,她突然朝眼前揮起手說:“球球,別鬧了,快現形吧。”隨即,那‘球球’便乖乖從半空中現出了身影,並閃起了淡藍色的光,就好像一隻在女主人麵前撒嬌的寵物一般。

“夏兒,你是如何知道‘球球’就在眼前的?難道你能看得到透明狀態下的‘它’?”李元開奇怪道。

不想,夏兒卻並不理會,仍舊一臉嚴肅地說:“小開,我有話要問你。”當即便拉著李元開獨自來到走廊的角落,其他人則識趣的走進房間並關上了門。

“夏兒,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李元開提心吊膽地問。

伴著走廊裏昏暗的光線,夏兒鄭重其事地說:“小開,聽說你最近又和楊姐姐經常在一起聊天了?”

原來是為了這點破事兒……李元開如釋重負,一臉無辜道:“暈,這是誰在造謠?沒有的事!我隻在開學那天和她說過兩句話而已。”

“不可以,我不允許你以後再和她說一句話。”夏兒又撅起小嘴無理地要求道。

“別的女生都可以麼?唯獨她不行?”李元開沒好氣兒說。

“對!”夏兒堅定地回答。

李元開滿麵賠笑著道:“好夏兒,你別無理取鬧了好不好?再說了,她那麼討厭我,躲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經常找我說話。不過……你為何總是對楊雲潔有那麼大的敵意?”

夏兒則直截了當說:“不知道,我就是不喜歡她,更不喜歡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她早晚會把你從我的身邊奪走。”

“‘奪走’?別開玩笑了好不好,我和她怎麼可能?明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李元開感到非常莫名其妙,心中一陣好笑說:“我可不相信什麼‘女人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