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往地球(上)(1 / 2)

出乎意料的高票當選,李元開方才知道自己上了別人的當,心裏一個勁兒在埋怨著推薦由他來擔任這一職務的‘逃跑領袖’蒼海亮。凡是頭腦稍微正常一些的人都明白,這個‘談判代表’絕非是什麼光榮的差事,反而倒極為有可能會遺臭萬年。從此以後,小開身邊的貼身‘侍衛’又多了幾名,是聯邦方麵專門派過來監視他的。

令他感覺到十分惱火的是,這幾個新保鏢並不像以前那些未名國本地人對他那樣客氣,不光在出門的時候要形影不離,就連回到土山別墅之中,他也被強製要求不許走出這夥人的視線。等到了晚上,李元開同夏兒回到自己房間內就寢,其中一位保鏢居然就堂而皇之地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外。再往房間正麵的陽台上觀瞧,另一名身穿藍色軍服的護衛早已經待在那裏,正以筆直的姿態站立著,單手往地上戳著一杆長槍。無可奈何之下,李元開氣得一把將陽台上麵的窗簾狠狠地給拉上了,這樣至少可以做到‘眼不見心不煩’。

無須言語,與夏兒用眼神交流了一番之後,二人並未換上睡衣,而是就穿著之前的裝束和衣而臥。陽台上戳著那人幾乎一直站在原地沒動,其身影輪廓正打在薄薄的窗簾上麵,被皎潔的月光照得額外醒目,簡直大煞風景;坐在房門外的另一位保鏢卻不同,居然沒多久便美滋滋地打起了呼嚕,其聲響簡直比那舊式的拖拉機還要誇張,就算李元開夫婦想睡,這下子也睡不著了。當天夜裏,小夫妻倆誰也沒真正合上眼,就這樣挨到天亮。

第二日一大早,剛剛雞鳴,守在門外的那名保鏢並不事先通知一下,便咣當一聲踹開了房門,態度蠻橫道:“起來了!快去洗漱一下、吃早飯,別耽擱了行程!”

此時的李元開雙手正墊在頭後躺著,他並不回話,仿佛沒看見那人,隻在腰部稍稍一用力氣,便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宿未眠,他兩眼的眼窩處都已經略微向下凹陷,就像是被什麼人重重地打了兩拳,成了熊貓眼。夏兒的臉色自然也不會太好,但是也隻有暫時忍氣吞聲。因為包括他們二人在內,全體未名國民眾如今都已經成了‘亡國奴,喪家犬’。

聽見屋內有所動靜,在陽台上麵站崗了一夜的那位保鏢,也推門走了進來。此刻,李元開正坐在床邊,整理自己身上那已經變得有些褶皺的衣服,以及蓬亂的頭發;身邊的夏兒也輕輕正了正衣襟,起身來到梳妝台前,準備稍稍梳理一下腦後始終柔順的秀發。

原本態度蠻橫的那名保鏢,見到夏兒正對著梳妝台前的鏡子一陣擺弄,態度隨即大變,居然笑嘻嘻地不自覺流起了口水。一旁的李元開見狀,怒氣迅速陡增,開始牙關緊咬,簡直恨不得把這家夥立即撕成碎片。從陽台上走進來的那名軍人始終規規矩矩,見自己同伴那一臉沒出息的樣子,便立即走上前來,猛地拉住他的胳膊,不容分說便直接將其拽出了大門外。見此二人出了房間,門已碰好,李元開才稍稍鬆了口氣,隨即又起身邁步悄悄湊到木門處,附耳偷聽起屋子外麵的聲音。

“你以後說話客氣點,咱們隻不過是保鏢。還有,別盯著人家的太太流口水,這樣實在不夠禮貌,當心人家發怒。”說這話的顯然是那位做事比較規矩的保鏢。

“發怒?他敢嗎?屋裏這男的,看樣兒整個就是一‘小毛孩子’,未名國議會那幫子弱智,怎麼會推舉他來作為投降談判的代表?簡直是笑話。”答話者自然是那名‘橫主兒’。

“‘小毛孩子’?你不知道他是誰麼?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李元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