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宮內,劉協第一件事就是將曹節那特殊的“繃帶”解下來,好好收藏了起來。然後趁著將夜非夜的這點時間,迅速處理了肩膀上的劍傷。
曹節這一劍雖刺得並不深,但她包紮的手法也讓劉協直咧嘴。這種所謂包紮簡直就跟用塊布把傷口堵住就了事一樣,連最基本的止血都做不到啊。
劉協換下了全身衣服,找出自己偷偷做出來的一點紗布,將傷口重新做了處理,之後活動了一下,很好,沒有大礙。之後套上幹淨衣服,便又擁著董婉君睡了過去。
劉協是被雷聲驚醒的。
“哢嚓嚓”一個炸雷忽然毫無預料的猶如在耳邊炸響,劉協驟然間睜開眼睛,卻發現窗外天好像又要黑了。
“我睡了一天?不能吧。”劉協一怔,推了推懷裏還蜷縮如小貓般的董婉君,“婉君,現在什麼時候了?”
“嗯~~”小婉君慵懶嬌媚的輕哼了一聲表示抗議,然後又睡了下去。
劉協頓時無語,天都黑了,這丫頭也太能睡了吧。
“內侍掌燈。”劉協向外麵喊了一聲,同時翻身下了床。
不多時,一個宮女躬身進來將蠟燭一一點燃,黑沉沉的屋子裏頓時添了些光明。
“現在什麼時辰了?”劉協問道。
“陛下,現在是未時了。”宮女低聲道。
“才未時?天可是夠陰的。”劉協剛想到這裏,又是一道炸雷,緊接著狂風卷著暴雨傾盆似的砸了下來。
這雨大到什麼程度?剛下來那一刻,簡直是可以用“飛流直下三千尺”來形容......
劉協怔怔的看了外麵幾秒鍾,終是道:“好吧,我終於明白天為什麼這麼陰了。”
這種大暴雨一般來說在夏秋之際是比較多見的,但現在才陽春三月,這場大雨就有點故意坑劉協的意思了。
為什麼?劉協才約定了要和妹子半夜見麵的啊!上次已經違約一次了,這次別說下雨了,就是下刀子也得去啊!
劉協看著窗外這場如同天帝怒火般的大雨,心裏暗自祈禱,希望這雨到了晚上能小一些。
結果到了晚上,劉協的祈禱是真有效果,這雨......比一開始更大了一倍,據千裏衛說曹孟德都去視察堤防了都......
那怎麼辦?劉協一咬牙,那也得去啊!
劉協剛從床上一翻身,身邊的董婉君卻已幽怨的道:“你又要出去了嗎?”那聲音酸的,快哭了都。
“呃.....”劉協一怔,旋即尷尬的撓撓頭,“沒事,我去一會兒就回來,你先睡吧。你要是還想......那啥,回來我叫醒你。”
董婉君聞言,早已經羞得用被子蒙上了頭,悶聲悶氣的道:“快滾,誰稀罕搭理你,哼。你後宮那麼多佳麗,想找誰我哪兒管得了。”
其實董婉君這也就是個氣話,她自然知道,如果劉協真的想去叫那些後宮佳人過來侍寢,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根本不必大半夜的偷跑出去。
劉協尷尬的笑笑,也不好說什麼,換上衣服便冒著大雨飛身出了寢宮。
雨夜是劉協最好的掩護,巨大的雨聲可以掩蓋他的腳步聲,陰雲遮住了月亮使得地麵一片黑暗,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也毫不誇張。
這種環境下,即使找一個和劉協同等級的特種兵來,兩人也不能打包票說可以找得到對方,更別提這些曹家千裏衛了。
不過劉協本人也絕不好受,剛一出門,大雨就把他全身淋了個濕透。不僅如此,劉協肩膀上的劍傷也開始有陣陣的隱痛,劉協不用想都知道,現在拿掉紗布看,那裏麵的傷口肯定已經被雨水泡白了。這回去以後要是不仔細處理一下,真恐怕會有感染的可能。
荒院的屋簷下,劉協捧著手嗬了口氣,然後使勁搓了搓手。旋即他覺得這行為好像太小女生了,又趕緊把手放下。
雨稍微小了一些,但還是沒有要停的意思。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二更天,她還是沒來。
劉協苦笑了一下,這算什麼?報複?還是懲罰?
不過這麼大雨,就算她不來,也是有情可原的吧。
夜越發的冷了,饒是劉協的體質,依然是覺得有一股砭骨的寒意。劉協向外邁出一步,想了想,卻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