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斷定,這場鴻門宴,應該是警告和試探的成分居多。如果我真的不敢去,反而劉辟會來找我們的麻煩。這種時候,咱們的態度越是強硬,底氣越族,劉辟就越不敢對咱們動手。”
趙雲思忖片刻,輕輕點頭:“原來如此......那咱們也該有所準備才是。大當家的,明天我跟著你去赴宴吧。”
“哈哈哈,”劉協朗聲笑道,“有子龍隨行,那自然是萬無一失了。”
“還有,既然是要示強,那咱們不如......”趙雲壓低了聲音,湊到劉協耳邊,又低聲說了幾句。
劉協聽完,側目望了一眼趙雲,似笑非笑的道:“子龍,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怎麼了?”趙雲神色一凜,“難道我這計策有什麼破綻?”
“我的意思是......常山趙子龍,果然是智勇雙全的大將,又可做將軍,又可做軍師,我都不知道誇你什麼好了。你這一計,當然可行!”劉協笑道。
趙雲無奈的笑道:“大當家的過獎了......但是您說話別這樣大喘氣成嗎?”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劉協將杯中茶一飲而盡,“告訴後廚,這兩頓不用給我和子龍準備飯了,我們倆明兒上汝南吃去。對了子龍,這茶葉挺好喝的,你要是實在太餓可以先來點兒,灌個水飽也是好的。”
趙雲:“......大當家的,用我們常山老家話說......您真雞賊!”
......
夕陽慵懶的掛在汝南城的城頭上,似乎一不留神就會滑落下去。
汝南城十字大街上,買賣鋪戶正在懶洋洋慢吞吞的收拾著自己的攤子,準備回家。當然,也有些買夜宵的小飯館並不著急關門,他們在殷殷期盼著夜晚降臨,那些在賭坊和秦楚樓中通宵鏖戰的男人們,才是他們真正的財神爺。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撞破了夕陽西下時的寧靜。
一匹通體青黑色的戰馬飛馳而來,一路踏過大十字街的青石板,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戰馬一直奔到大十字街東麵的翠雲樓大門前,馬上的騎士這才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了旁邊的夥計。
騎士大步流星的走向翠雲樓內,這人,正是向劉協下請柬的苟安。
苟安一路直奔三樓包廂,這翠雲樓一共也才三層,不過在那個時代,這就已經算是難得的“高層建築”了。
三樓包廂裏,一個長著連鬢絡腮胡子,身長八尺,滿臉橫肉的漢子坐在主位上,兩側有七八人陪著,這些人中,有幾個是汝南城內的官員,還有幾個是本地的富商。
此時,這些官員和富商們,一個個都是麵帶憂色,向劉辟正說著什麼。
“劉大人,您可以定得給我們做主啊,城外那夥山賊,打著什麼替天行道的名頭,公然對我們行搶啊!您說說,那劉木匠欠我的賭債還不上,我不就是把她女兒帶過來當小妾了嘛。這幫山賊搶我錢不說,還非逼著我立字據,讓我以後不許再跟她糾纏,否則就要剁我第三條腿......他以為他是誰呀!”一個開賭坊的富豪惡狠狠的道,不過,他說話時聲音總是有些漏風——他的門牙早被董駿一拳給打掉了。
“就是啊,劉大人。”一名負責巡街的衛兵隊長也道,“那天我就跟城南賣西瓜的老李頭拿了倆西瓜。大人您知道,我不是那不給錢的人,我早跟老李頭說過了,讓他記賬,這西瓜錢攢夠了兩千金,咱們一塊算,咱們是講道理的人啊。
就算我這輩子買不了這麼多錢的西瓜,哪還有我兒子,我孫子......怎麼過個百十來年,也能買夠兩千金,對不對?
結果就因為這麼點事,讓進城打探的山賊們給瞧見了。我一回頭,他們上來就是一悶棍,等我醒過來......我連西瓜帶錢包全讓他們給卷跑了。”
“大人,還有我......”
“劉大人,我們家也是......”
劉辟聽著這些人像蒼蠅一樣“嗡嗡”亂叫,忽然不耐煩的一擺手,厲喝道:“行了行了,都吵什麼吵!我這不是正給你們解決這事兒呢嗎?都穩當點兒,有什麼話,等苟安回來再說!”
正在此時,包廂外響起敲門聲:“劉大人,小人苟安,已經將信平安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