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司馬家的密室之內。
張春華給劉協倒上一杯酒,柔聲道:“好啦,大功臣,這次能順利把酒賣出去,全是你的主意。來,人家先敬你一杯。”
“一點兒誠意都沒有。”劉協撇了嘴,“來,端過來,親手喂我喝。”
“愛喝不喝!”張春華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還給你臉了是不是。你讓我把董婉君調給你當貼身丫頭我也調了,你要我親自給你做菜我也做了,你還想怎麼樣?”
“喊什麼喊?”劉協瞟了張春華一眼,“俗話說的好,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未曾學藝先學禮,禮多人不怪。你現在是跟我請教學問,你要對我客氣點兒。”
“行,我客氣......”張春華忽然嫵媚的一笑,緩緩走到劉協麵前,“那你看,人家這麼做,算不算客氣呀?”
說著,張春華那羊脂玉般光滑白嫩的小手,輕輕撫上了劉協的臉頰。
劉協心神一蕩,但馬上......
張春華的手揪住劉協的耳朵,用力一擰:“還要不要客氣了?還要不要未曾學藝先學禮了?嗯?”
她的語氣依然溫柔嫵媚,但是手上的力道卻在一分一分的加重。
“噝——”劉協疼的吸了口冷氣,連忙道:“好了好了好了,夠客氣了,我說,我說還不成嗎?”
張春華這才輕笑一聲放開了手:“沒關係,下次你要是還這麼得寸進尺,我還用這招。說不定被我把你耳朵擰大了一圈,改天你還能去給劉備做替身呢。”
劉協連連搖頭,心裏卻沒有一點不高興,反而有一點莫名的竊喜。
怎麼自己現在和張春華的相處模式,好像真的變成兩口子了?現在可是私下裏,沒當著外人,她居然也跟自己這樣鬧著玩兒?
“琢磨什麼呢?快說,你這一切布局究竟是怎麼回事?”張春華一看劉協又走了神,連忙提醒道。
“行,那我先說這第一步。”劉協沉聲道,“我讓你送給田弘三百壇酒,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拖他的車程。有了那三百壇酒,他趕路的速度就會降下來。原本一天能走的路程,現在至少要走三天。而有了這個時間差,我們就可以安排人,快馬加鞭趕到他的必經之路,給他演一出戲。”
“這倒是,正是因為又這些酒,田弘走不快,咱們派去的人才能趕在田弘之前,在官道上建好飯鋪。”張春華點頭道,“可是你安排兩個人扮作百姓,還給他講了個吃高粱吃出蟲子的故事,道理何在呢?”
......
與此同時,溫縣西二十裏外。
“東家。”管家再度忍不住問道,“咱們來的時候不是打定了主意,取消訂單,不讓司馬家把流動資金抓在手裏嗎?怎麼您忽然改了主意?”
這個問題,管家這兩天已經問過好幾次了,不過每次田弘都是含糊其辭。
知道今天,交易已經達成,三萬壇酒正在陸續運往河北田家的路上。田弘覺得大局已定,而自己的深謀遠慮,也確實需要找個人炫耀一下。
是以,這次聽見管家發問,田弘破天荒的解釋道:“小子,做買賣最要緊的,是要學會以小見大,從細微處發現商機。還記得前幾天咱們在官道上吃飯,遇見兩個莊戶人的事兒嗎?其中一個吃高粱卻吃出了一嘴蟲子,是不是?”
管家點點頭:“對啊,可是這和您回頭買酒有什麼關係?”
田弘笑道:“那我問你,高粱生蟲子,是隻生在一棵高粱上,還是會波及一片?”
管家道:“當然是波及一片,否則也不會稱之為蟲災了。”
田弘道:“這是如此。通過一根高粱上的蟲子,有經驗的老農都可以判斷出明年高粱的收成如何。我想你也應該明白吧,明年,高粱一定會因為蟲災而嚴重歉收!那麼再想深一步......高粱歉收,那醴酒的原料又是什麼呢?”
“喔!原來如此!東家高明啊!”管家恍然大悟,“造醴酒,就必須要買進高粱。可是,明年高粱嚴重歉收,所以,明年整個河北所有酒坊的產酒量都是極低的。如此一來,酒類立刻就會變成供不應求的搶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