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聞言苦笑一聲:“這算是什麼事兒?誤中副車嗎?不過也好,既然司馬家沒發現人是咱們派過去的,咱們也不必著急,繼續維持和司馬家的關係就好。”
夏侯廉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找個機會,再安排新的內線進司馬府?”
“先不必打草驚蛇了。”曹操擺了擺手,“我現在還另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子恩,你帶著我的信物去......給司馬家送一批軍糧和軍餉,同時傳達一個任務——保護關雲長順利抵達袁紹陣營!”
“什麼?”夏侯廉吃了一驚,“主公,關雲長已經......”
“已經走了。”曹操輕歎一聲,“去意已決,我留不住他。”
“此人既然能斬顏良誅文醜,若歸袁紹,豈不是如虎添翼?”夏侯廉急道,“主公,此人放不得啊!”
曹操搖了搖頭:“子恩,你是校事官,很多事你考慮的還不夠全麵。總之,放人是我的意思,而在放人之後,你家兄長夏侯元讓帶著三千精騎前去追殺,也是我默許了的。”
夏侯廉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原來主公早有安排,有元讓兄長出手,那關雲長單刀匹馬,怕是也難以逃生。隻不過.......您為什麼又給司馬家下這樣的指令呢?”
曹操沉聲道:“因為我給你家元讓兄長下達的指令就是......許追不許殺。”
“我徹底糊塗了。”夏侯廉揉了揉腦袋,“您一方麵放走關雲長,一方麵暗令元讓兄長率軍追殺,一方麵又下令元讓兄長許追不許殺,再一方麵又去派我給司馬家下達指令保護關雲長。您這.......究竟是個什麼計劃?”
曹操笑道:“這就要從大局上來考量了。首先,我放走關雲長,一則是為了向天下顯示我的氣量,如此一來,必有更多名將樂意投效;二則,也是為了打擊袁本初。但我放人的決定,已經引起了手下一些將軍們的不理解,所以我又讓元讓假意追擊關雲長,元讓是我曹家將軍中看關雲長最不順眼的,由他去追,這也是為了穩定軍心。
但是,正因為元讓本身對關雲長不滿,我雖然囑咐了他許追不許殺,卻也怕他來一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真的把關雲長殺了。所以,我才又囑咐你去向司馬家下達任務,讓其暗中攔下元讓,保護關雲長。”
夏侯廉道:“主公,您說的這些,我大概明白了......隻有一點,您說放走關雲長是為了打擊袁本初,這話是從何說起?關雲長若投劉玄德,必然會變成袁本初的強勁戰力啊。”
“很簡單。”曹操道,“關雲長若闖五關不成,反死於元讓刀下,劉玄德知其兄弟被我所殺,必然會死心塌地與袁本初聯合對付我。
劉玄德這人麵厚心黑,比關雲長更為可怕。不僅如此,他對袁本初更有三大助力。第一,他以漢室宗親的身份公開反對我軍,則將增加袁本初出兵的聲望及正義性;第二,他率領的徐州謀士團將成為袁本初的絕對智囊;第三,他的義弟,那個據說戰力甚至高於關雲長的萬人敵·張翼德,至今下落不明,但難保劉玄德不是將其雪藏,作為最後的殺招使用。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關雲長被我軍殺死的基礎上。但反之,若關雲長成功投袁本初,袁本初不殺雲長,如何安舊部之心?若殺雲長,又會失去劉玄德支持。如此,其必陷入兩難抉擇之中,從而對劉玄德心生忌憚。
以劉玄德的心性,此時唯一選擇隻有逃離袁本初。而劉玄德逃離,一則袁本初將大失人心,二則劉玄德必將帶走袁本初部分戰力,三則,與劉玄德交好的袁家眾軍師,如沮授等人,必受袁本初猜疑。如此,對袁本初的隱性打擊不可謂不大。”
夏侯廉聽完了曹操的分析,這才苦笑了一聲:“您說的對,我果然不適合玩兒這類東西,還是安心的做個密探得了......既如此,我現在就去傳令。”